也就是明天。
禁闭岛监狱的等级和地位是流动的，能者居上，在“比试”里当然也有铆足了劲想往上，获得更高地位的。
当然也有像言川这样躺平，老老实实当自己的f级的人。
“比试”什么的，就留给赫塞一个人烦恼去吧。
反正他只是个弱小无助的小贼。
熄灯时间准时到来。
言川打算睡，但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却非要过来打扰他。
一双绿眼睛在暗处像是发着光一样盯着他。
像是大型野兽在丛林里埋伏，灼热的视线犹如实质。
“你干什么……？”闭上眼睡觉，努力了几次却没成功的言川只好睁开眼，拧着眉头看向床边：“不睡觉吗？”
白天打架晚上熬夜，这人真的不需要休息吗？
他是习惯了有人在身边，但也不需要这样盯着他吧。
言川倒是困了，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明天还需要面对进剧本第一次的“比试”，只想早点躺下睡觉。
很显然，在睡前，他还需要把赫塞弄走。
“不困？”
睡眼朦胧的黑发美人陷在柔软的床铺上，只露出小半张雪白的脸颊，声音里也带着困意。
他是真困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纤细的手腕横在眼帘上，含糊地说：“你晚上都不累吗？”
语调绵软，听起来黏黏糊糊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赫塞的回应是忽然伸过来一只冰冷的手。
言川：！
牢房里的双层床的高度完全挡不住身高腿长的赫塞，他一伸手就能碰到睡在上铺的言川，轻轻松松。
带着冷意的手覆上纤细的腰身。
隔着薄薄一层被子，微凉的温度传过来。
还有那双目光灼灼的绿眼睛。
言川不想醒也得醒了。
他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想掰开赫塞的手，尝试了一下发现无果，只好撑着手肘坐起来。
被子滑落，言川扯了扯，把被子裹在身上，拧着眉头问赫塞：“干什么……？”
不睡还想拉上他一起不睡吗？
赫塞没说话，爬上上铺的床，于是又重现了一下不久前的场景。
比如被子推到一边，言川被挤在墙角，赫塞压着他的小腿的画面。
反应过来的时候，赫塞已经上来了。
连在外面巡逻的狱警也差不多，时不时投来一束光线。
意识到自己又不能睡的言川：……
“你……”言川拧着眉头，不解地看着赫塞。
这人是要和他睡一起的意思吗？
床这么窄，怎么睡一起，他不清楚自己的体型吗？
“有事要和你说。”相比较于言川不太高兴的表情，赫塞就平静多了。
他一点都没有忽然爬上别人的床，还钻进被窝的自觉，把人往怀里揽了揽，冷静道：“等会再睡。”
言川：“……”到底是什么事？
他眉头拧得更紧，所幸赫塞体温高，身上暖和一点。要是带着一身冷气上来，他真的想把人踹下去了！
但忽然狭窄的空间也让言川不太高兴。
牢房里都是单人床，何况赫塞身高腿长，骨架大，一上来就把他挤到墙角了。
害得他只能蜷缩着身体，挤在墙角和赫塞身体之间。
暗处，近乎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过来。
巡逻的一束光线忽然透进来。
赫塞的脸被照亮了一瞬间，从深邃的眼窝到深绿的眼睛，连眼圈里的碎纹都能看见。
年轻凶悍的男人也正偏过头，不错眼地盯着他，眼里深色翻涌。
言川感觉有点不对劲，困意消退了一点。
现在爬上他的床，是想做什么？
言川心里有点发怵，喊了一下赫塞的名字，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果不其然，还是没推动。
力气大差距让他也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又不知道赫塞想做什么，只好转移话题：“你说啊。”
赫塞这才动了一下。
只是调整姿势，把比自己纤细许多的人牢牢扣在怀里。
推到墙角的被子也拎过来，怕人照着凉似的盖在他身上。
被赫塞一调整，言川就完完全全是脑袋枕在他肩膀，陷在他怀里的姿势了。
堪称亲密无间，稍微一偏鼻尖就能碰到对方脸颊上。
言川小幅度挣扎。
但他和赫塞不同，他怕引起狱警的注意，挣扎也是小幅度的、没有声音的。
本来力气就小，挪动间还把自己的额发弄得乱糟糟的。衣服也是，团在被子下面。
考虑到自己格外松垮宽大，容易走光的睡衣，言川不动了。
推不动人，又挣扎不了，黑发美人就像放弃了似的，蔫蔫地靠在赫塞身上。
然后蔫蔫的黑发美人就听见赫塞靠在自己耳边低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