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贷款还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
刷了脸进入大楼，言川找到自己的那一间办公室。
因为生活拮据, 他没有参加过部门的聚餐。而且他的性格也内向, 流海留得很长, 畏畏缩缩的, 很多同事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不过这也是好事。
言川想，没有熟悉的人，就意味着他只需要扮演一个内向沉默的小职工。
到工位的生活，言川开始处理部门分发给的一系列事务。
逃综还算有心，给他安排的是文职工作，好歹不是什么技术型岗位，他熟练熟练也能上手。
言川就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事务。
说起来这个电脑甚至都是公司给他配的，所以他不能失去工作，要不然连直播都直播不了了。
言川感觉在这个剧本里自己要叹很多次气。
“喂，”一个男人忽然走过来，对他挤眉弄眼：“外快还做吗？”
言川抬头。
来找他的是个同部门的同事，压低声音：“这次给你五千通用币，今天晚上就做完，怎么样？”
言川愣了一下。
他的枪手服务竟然还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吗？
不过言川很需要钱，他要是不能攒够粉丝和礼物连直播间的功能都解锁不开，就点点头：“好。”
他把略长的刘海拨过去，不同剧本里微调了选手的外貌，比如现在他要扮演一个内向小职工的人设，刘海就长到遮住眼睛了。
额发撩上去，露出秀气的眉头，还有一双忧郁漂亮的眼睛。
睫毛长长的，瞳色水润莹亮，雾气朦胧，喊着一汪水似的。眼型偏圆，偏偏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挑，带着些许粉意。
本来精致的五官里萦绕着些许疏离之意，但当他看人的时候，眼底映着一个小小的人影。目光格外专注，好像眼里只能看见一个人似的。
连身上都带着淡淡的香气。
“文件在哪？”一向低头畏缩，从来没有把刘海撩上去的小职工：“直接给我吧。”
同事愣了一下。
“嗯？”言川微微皱起眉头。
同事的脸忽然涨红，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我……我现在就拿给你！”
他逃也似的跑了，好像言川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言川疑惑地看了看同事狼狈的背影。
他长得很可怕吗，怎么看见他就跑了？
言川摇摇头，打算快点做外工作，把外快也做了，晚上还得回去直播。
***
午休时间。
言川吃完工作餐，打算借着剩下的午休时间赶工作进度。
办公室里还没有多少人，他就拿了杯子先去接水。
茶水间在走廊尽头。
言川在走廊上走着，因为是午休时间，所以一路上都没碰见什么人。
他乐得清闲，也不用担心随时会碰见什么灵异神怪的东西。
本格剧本有本格剧本的好处，不过言川一想到那个让他成为最知名主播的任务就头疼。
他哪里能骗到那么多冤大头给自己砸钱呢？
言川泡了一杯可可。
他低头用搅拌棒拌匀，往外边走，没注意到眼前的路，没走几步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呀。”额头撞到坚实的胸膛，言川的手一抖，杯子没拿住，里面滚烫的可可洒出来。
差不多都洒出来了，一滴没落地泼到被他撞到的人身上，还有一点溅到他自己的腿上，裤腿都打湿了。
这时候还是夏天，天气很热，言川穿的是一条中裤，刚好到膝盖那里，又细又直的小腿露出来，肤色雪白柔腻。还有点肉感，手感看起来就很好。
足踝小巧精致，很适合被男人抓在手里把玩。
现在被可可溅到，言川被烫得皱起眉，很快小腿上就被烫红。
“对不起……”言川小声道，他自己被泼到一点就觉得疼了，面前这个人可是被泼了差不多一杯，肯定是比他疼的。
他抬头，看见被他撞到的人湿了一大块的西装。
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西装湿得彻底，尤其是胸口那一块。紧紧贴在身上，连锻炼得很好的肌肉线条都隐约勾勒出来。
言川皱起眉。
他第一天工作就出岔子，还是把热饮泼到人家身上？
别告诉他得罪的是什么来头很大的领导，能直接把他开除了。
言川一时没怎么敢抬头。
他不知所措地咬着下唇，犹犹豫豫地掀起眼帘。
“我没事，”言川听见面前人低沉的音色：“你烫到了吗？”
啊？
这么好说话的吗？
言川抬头，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没有……”他忽略掉小腿上的些微痛意，盯着来人的胸口看了看：“你这里……”
言川的目光往上，对上了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