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满怀歉意地看着孟星,“你外婆是景城有名的大家闺秀,却被他们硬生生给逼疯了。那时候你母亲才十岁,祁昀狠心把她们母女俩赶出了祁家,扔在了另一处地方,不管也不顾。倒是我母亲,经常带着我姐上门去示威,把人逼得越来越疯。”
那时候,祁煜才刚出生,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从他母亲和他姐说起的只言片语中,他能想象得到,祁清和当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母亲疯了,父亲是
个禽兽。而破坏她家庭,逼疯她母亲的罪魁祸首却时不时地上门挑衅,变本加厉地伤害她们。
“孟星,或许是因为祁家,因为原生家庭的伤害使得你母亲没法跟你们生活在一起。毕竟在景城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祁清和和她疯疯癫癫的母亲一起生活了五年。
祁煜不知道这个受到重创,满身怨气的女人会怎么对待祁清和,但想来总归不会太好。
这是祁煜给孟星的答案。
祁煜没有久留,交代完这些往事,便起身离开了。因为他害怕会从孟星的眼中看到鄙夷和怨怼。
孟星坐在沙发上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傅司闻半蹲在孟星面前,摸着她濡湿的脸颊,“怎么又哭鼻子了?”
“不知道。”孟星把脸埋进傅司闻的颈窝处,闷声闷气的说道,“就是觉得心里难受。”
很快,傅司闻就感觉自己的颈窝处湿漉漉一片。
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孟星抱得更紧。
虽然孟星说要等孟云亭过来,但今天发生的事情每一样都耗费了她很多心神。
又哭了一会,她就趴在傅司闻怀里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唔……”
孟星刚要挣扎,柔软炙热的唇瓣贴到了她的额前,“嘘,乖乖睡觉,你太累了……”
她拧眉咕哝道:“我要等爸爸。”
傅司闻果断地把她藏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哄她睡觉,“等伯父到了我叫你
,现在乖乖睡觉。”
孟云亭赶到傅司闻家的时候,神色疲倦,他几乎一夜未睡。
傅司闻也是。
两人四目相对时,看着对方眼底明显的青黑,相视一笑。
虽然是苦笑。
“星星呢?”
“睡着了,有些发烧。”
孟星刚睡下没多久,傅司闻就觉得她脸红得有些不正常,伸手一摸,果然是发烧了。
估计是被医院的冷风吹的,加上情绪起伏过大,一下子就烧起来了。
孟云亭语气焦灼,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往里走,“好好的怎么会发烧呢?看医生了吗?快带我去见她!”
“伯父您别着急,我已经让医生给她打过退烧针了,现在温度退了些。”
孟云亭看到乖乖蜷缩在床上的孟星时,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但一想到等孟星醒了,他们要面对的事情,孟云亭的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出去说。”孟云亭朝傅司闻抬了抬眼,低声说道。
傅司闻点点头,“好,我们去书房说。”
脚底软软的,孟云亭下意识地低头,“你这屋子铺的地毯也太厚了。”
傅司闻道:“星星喜欢光脚跑,怕她着凉。”
孟云亭:“……”
“你已经带她来过你家了?”孟云亭眼神似刀,“你之前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傅司闻:“……”
“算了。”孟云亭疲惫地摆了摆手,“等这事了了,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书房。
“刚刚祁煜来过了。”
孟云亭疑惑道:“他怎么过来了
?”
“我叫他来的,既然要跟星星坦白,那所有的事情她都应该知道,包括她母亲以前的遭遇。”
孟云亭神色一滞,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的震怒,“该死的祁昀!该死的祁家人!”
每次想起这家人来,孟云亭都恨得牙痒痒。
所有的悲剧都是祁昀造成的。
“您放心,祁昀和他的祁氏都蹦跶不了几天了。”
——
傅司闻把书房留给了孟星,自己和孟云亭守在门外。
结果刚走出门外,孟云亭就递给了傅司闻一个蓝牙耳机。
傅司闻神色一敛,“这是?”
“我在你书桌下放了个微型同步监听器。”
早上起来的时候,孟星的烧已经退了,但她的态度依然很坚决,她要祁清和亲自跟她说。
孟云亭看着眼皮红肿,精神萎靡的女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现在母女俩正在傅司闻的书房里视频。
“您要监听她们的对话?”
“废话,这里面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女儿,我当然要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你要不要,不要我都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