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饿了,去吃饭吧。”她临时改了答案。
两个人下了床,走进浴室,并排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季清棠边刷牙边看镜子里的男人,含糊不清地说:“你该刮胡子了,昨天有点扎到我了。”
沈靳屿嗯了声,刷完牙才问道:“要帮我吗?”
季清棠朝他招招手,等他弯腰平视她时,她伸手捏了下他的脸,“不帮,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哦,那就不刮了。”沈靳屿依靠在洗漱台旁,勾着唇道:“反正扎的不是我。”
季清棠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胸膛,“不让你碰我,看你还怎么扎我。”
沈靳屿听到这话,直接把人抓到了怀里,低头蹭她的脸颊,带着些笑意问道:“求你帮忙,行不行?”
“沈靳屿,你别蹭……”季清棠躲了躲,“好痒。”
沈靳屿没听,蹭着蹭着就亲了上去。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季清棠回想起刚才洗手间的亲热,嘴角忍不住地翘起。
就……挺像小情侣的。
吃完早饭后,沈靳屿出了门,
司机恭敬打开车门,见自家老板气场温和,一看就是心情好。
正打算寒暄几句,顺便提一下年终奖金的事情时,一个冰冷严肃的声音响起。
“先去趟南巷老宅。”
司机一愣,从后视镜看到自家老板已经换了一幅面孔,连忙应了一声。
哪里还有刚才春风得意的劲儿,完全是要找人算账的架势。
第75章 往事端倪
到了南巷老宅,沈靳屿和沈老太太打过招呼后,径直去了后院。
沈远安正在逗笼子里的鹦鹉,一副闲情雅致的姿态。
沈靳屿眼里闪过嘲讽,走了过去,直截了当地说道:“以后有任何事情,直接联系我,别去打扰清棠。”
沈远安闲闲地看了他一眼,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道:
“公司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你还有闲功夫亲自跑到这儿跟我大呼小叫,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道轻重缓急了。”
沈靳屿没空和他扯闲话,口吻冷淡道:
“公司还养着几个创作不了多大价值的人,当时留着他们,是看他们老实,不过现在是时候把他们给扯掉了。”
沈靳屿自从上任了沈氏集团总裁后,集团就进行了大换血。
他之所以留着沈远安那些成不了气候的分支,就是为了能够牵制沈远安,为处理像今天这种情况提供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沈远安这人本事不大,倒是好面子。
当时他的那些分支能继续留在公司任职,对他感激不尽,还用教子有方的言语恭维他。
听到这句话,沈远安动了怒,“为了一个女人,你敢跟你老子叫板,你真的以为没有人能管得了你了?”
沈靳屿语气不耐道:
“我不管你平日里干什么勾当,但你要是敢去打扰清棠,你最好提前做好晚节不保的准备。现在沈氏集团的影业产业发展不起来的原因,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沈远安被戳到痛点,呵斥道:“反了你了!”
沈靳屿冷嗤一声,没闲工夫看他在这儿扮纸老虎,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刚迈开两步,就听背后传来声音:
“你不就是因为你妈的事情记恨我吗?你可别忘了,是你妈不安分,她甚至觉着你就是个孽种。”
听到孽种两个字,沈靳屿不受控地攥紧拳头。
过了这么多年,再听到这两个字,仍旧很刺耳。
“你真的以为她是因病离世的吗?当时你还是个孩子,她没有半分不舍,一瓶安眠药直接倒进了肚子里。到头来你还因为这么一个女人来记恨我,你不觉得可笑?”
沈靳屿头也没回,只冷冷淡淡地说道:
“她本来就是受害者,是你不肯放过她。况且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没有资格说她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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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巷老宅,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
沈靳屿坐在后座,翻看着文件。
脑海里却不受控地跳出很多模糊的画面。
站在掌声不断的讲台上,始终寻不到那张面孔;
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到两个人面红耳赤地争吵;
还有那个明媚的午后,她穿着一条白色长裙,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有些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他原本以为那些记忆已经随时间变得模糊。此刻才发现,他不过是刻意不去回忆那些画面。被再次拽进过往时,那些场景依旧触目惊心。
“啪”地一下合上文件,沈靳屿靠在椅背上阖目养神。
车内一片安静,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一句话不敢说,只默默地开着车。
几分钟后,连续几声信息提示音打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