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的话到嘴边了,却发现喉咙剧痛喑哑,阮熹微嘴唇发抖,最终说出四个字:“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谁管?指望着陆子言?”陆叙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阮熹微抱着被子,打算绕过他,她没有心力跟陆叙再说话。
陆叙从她手中抽出真空袋,往地板上一扔。拉起一旁的小毯子,裹在阮熹微身上。阮熹微低低地惊叫了一声,她被悬空横抱起。
鼻尖充盈了沐浴露清新的味道,陆叙又有些恼怒,感冒了还洗什么澡,有没有点常识?!
阮熹微无力地挣扎几下,他的臂力强劲,难以撼动。她很快便放弃,任由陆叙抱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
进她的房间时,门口的感应灯亮起,陆叙毫不客气地把她往床上一扔。阮熹微被震得头晕眼花,随即而来的是皱巴巴的被子,劈头盖脸地盖住她全身,羽绒被刚从真空状态恢复,缓慢地吸收空气膨胀。
阮熹微钻进被窝,仍觉得肩头似有冷风飕飕吹过。
她闭着眼,秀气的眉微微蹙着。
脑袋也从昏沉变成了钝痛,一下下的,像是有重物砸在她头顶。
被子被掀开一角,腋下被塞进一根冰凉的体温计。
陆叙坐在他床边,开了一盏小夜灯。阮熹微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陆叙高大的身体在灯影下。
圆弧灯罩将光割裂,在他脸上落下轮廓清晰的投影。一半明,一半暗。
他的面部线条刚毅,紧抿的嘴唇更是添了几分冷硬。
阮熹微闭眼时,想起小时候发高烧,睡不着,总会有人将她抱在怀里,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后背,直至她入眠。
生病让人脆弱,不然她怎么总是想起过去的事。
作者有话说:
明天周一,休息一天不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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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一阵后怕◎
陆叙取出体温计,38.9度。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今晚没有带她回家,怕是要烧死在那小出租屋里。
阮熹微的嘴唇干裂,陆叙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喝了。”
她伸手去接水杯时,陆叙没放,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小口小口喝。
“哥,我想吃片布洛芬。”
陆叙记得她有药物过敏史,“我问下陈医生。”
“太晚了,别打扰他休息。”
“家庭医生就是应对这种情况的。”
陆叙打了电话,陈医生十五分钟便赶到了。
重新测量体温,听诊器听音,问询几句症状后初步判断,“风寒感冒导致的高烧。”
陈医生最终让她吃的也是布洛芬,阮熹微嘟囔:“都说不要叫他了。”
“我看你还挺有精神。”陆叙将她塞回被子里,“睡觉。”
布洛芬很快发挥作用,退烧兼止痛,睡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睡衣贴在后背,被汗打湿。
阮熹微的脚步恢复轻盈,觉得自己的身体素质还不错,一晚上就扛过去了。
仍有些鼻塞头晕的症状,不过都不是大问题。
洗漱完之后下楼,发现陆叙还坐在客厅里,正拿着一个pad。
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
这个时间,陆叙这样的工作狂,还没有去公司,真是少见。
“好点没?”
“已经退烧了。”
“把早饭吃了,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嗯。”
陆叙不放心似的,走到阮熹微身旁,又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
阮熹微看见他手腕上的表,是两年前她送的生日礼物。不算太走心,她自己买腕表时点错选项了,误买成了一对,便把男款送给了哥哥。
后来陆子言跟她说,微微,太便宜了,跟哥的手表不是一个档次。想不到他一直戴着。
陆叙一身黑色商务西装,他惯常的打扮,无一不精致考究。
手背触及的体温正常,陆叙才放下心来,准备去上班。
阮熹微边喝粥边问:“子言呢?”
“他没跟你说?”
“什么?”
“他去跟组做副导演了。”陆叙说,“到过年再回来。”
陆子言毕竟从导演系毕业,进入影视圈很正常。
他的规划得到陆叙的认可,陆子言说,哥我还不了解国内的现状,怕水土不服,先跟着学习一段时间,再筹备自己的电影。
陆叙只是没想到阮熹微也想做演员,她的性格简单,又被自己娇惯着长大,不懂世故人情。顶着这样一张招人的脸进名利场,怕一个不留神,便会被撕成碎片。
但是阮熹微说她喜欢。
陆叙想起昨夜她说自己演了一个“重要的死人”神采飞扬的模样,沉寂已久的光芒又在她眼睛里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