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熹微的指尖穿过他的头发,短发刺在掌心,一片过电般的酥意中带着痒。她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娇声道:“可不许给我咬出印子来。”
陆叙闷闷地笑了一声,他侧着脸,贴在她如凝脂般的皮.肤前。
脆弱的,珍贵的,易碎的,心中的破坏欲大盛。
想起之前,聚光灯打在她身上,耀眼的白。
谁又能想到,在被礼服包裹的身躯上,布满了属于他的印记。他问:“是不是在休息室那次,怀的宝宝?”
阮熹微也被他勾起回忆,红着脸用力推他,“混蛋。”又问:“你带那个没有?”宾馆提供的是普号,怕是不合适。
“哪个?”陆叙明知故问。
在阮熹微恼羞成怒前,牵着她的手,摸了摸口袋。
阮熹微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你欲谋不轨。”
“任微儿处置。”他无耻地坦荡荡。
老旧的空调依旧嘎吱响着,兢兢业业地摆动风叶,收效却甚微。热得让阮熹微喘不过气来,她只能以背靠墙面获取凉意。一颗心悬着,她害怕自己身体的下坠,然而陆叙却还在刻意下压。
悬在空中,只能再搂紧一点,再贴实一分,再圈住不放。
一滴汗从她耳后流下,在脖子上蜿蜒曲折,最后与他的融合在一起。
陆叙为她吹干头发,又看到小腿上几个显眼的蚊子肿包,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先为她涂药。
“我刚才都没感觉痒。”许久未做,熟悉的感觉将她席卷,她被带动着全然投入,脑海只有一种感受。
话刚出口,阮熹微又讪讪闭了嘴。这不是在夸他嘛,真不想看哥哥这么得意。
陆叙还是听到了,低低地笑了一声。
她一副软绵绵的样子,侧躺在床上,任君摆弄。
陆叙的指尖沾了清凉的药膏,在患处轻柔打圈,促进药膏渗入。阮熹微像只被顺毛安抚的小猫,舒服得想打呼噜。睡意袭来,又听他说:“周六宝宝周岁宴,你要去吗?”
阮熹微想,她不能错过宝宝的成长重要时刻,问:“子言也回去?”
“嗯。”
导演都要走,她也心安理得地请假一天。
阮熹微抱着枕头,打滚两圈,嘟囔:“我有点怕奶奶。”
“有我在。”陆叙摸摸她的头发,安抚道。老太太其实只不过是嘴硬罢了,心还是软的。见让陆叙相亲无望,便常抱着陆怀瑾念叨,小熹微真狠心,都不来看儿子。
陆叙顺势,透了点消息给绍姨,让老太太知道母子俩也在经常见面。老太太得知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也默认了此事。
只是陆嘉树经常敲打他,“不像话,真不像话。给你下死命令,过年前必须把孩子妈追回来。”
宝宝的周岁宴,在小圈子范围内,办得奢华热闹。发出去的伴手礼价值不菲,足以看出陆家对这个孩子的重视。
阮熹微穿着一条端庄的双色调衬衫式连衣裙,巧克力色的丝缎面料柔软垂顺,宝宝开心地在她怀里扭动着。
晚宴过后,大圆桌上的餐盘被撤下去,服务员利索地做了清洁。
陆嘉树张罗着,把抓周礼用的道具摆成一圈,书、相机、毛笔、金条、卷尺、放大镜……琳琅满目。
阮熹微看着都好奇,不知道宝宝会抓哪一个。
陆叙抱过儿子,放到桌子中间去。
宝宝穿着喜气的周岁新衣,好奇地四处张望,最后冲着阮熹微咯咯笑,向她爬去,一把抓住了妈妈面前的小白菜,闹着要塞给她。
众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笑声,喜气洋洋,“不愧是陆家的孩子,哈哈,发百财,以后必是大富大贵。”
老太太爱听的话,一句一句地钻进耳朵,笑得合不拢嘴。
宝宝低头便要去啃白菜叶子,陆叙拿走,将装着长寿面、苹果和小糕点的盘子端到阮熹微眼前。
阮熹微给宝宝喂食,老太太则一脸慈祥地望着他们,嘴里念念有词,“一食苹果,平平安安。二食寿面,长命百岁。三食糕点,甜甜蜜蜜。诶,好孩子!”
宝宝胖乎乎的小脚先踩了印泥,在陆叙亲自书写的“平安喜乐”四个大字上印下,象征知足常乐,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最后宝宝在爸爸怀里闹累了,便沉沉睡去。
老太太说想重孙子了,今晚给带回老宅,陆叙便将宝宝移交给绍姨抱着。
等到喧嚣归于寂静后,阮熹微在别墅的老房间里坐下,觉得一切恍然如梦。
她离开,又归来。
一切似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陆家人待她,又像从前一样好。
这一年秋天的余光,阮熹微便在忙碌的工作中度过。
她之前客串的小角色,制作快的已经一部部播出了。虽然没有像《夜宴》这样大爆的作品,至少又将她的热度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