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几步就走到底了，果不其然，下面是这座城市的下水道系统。
打开手电，五六米宽的沟渠里，绿色浑水慢慢流淌，辰钧山站在侧面干燥的台子上，感觉到阵阵迎面而来的凉风。
他看了看指示：迎着风的方向，前进一百米。
他对照了一下地图，现在他距离数据和服务中心大概一百多米，沿着下水道走的话，正好可以接近目的地的边缘。
下水道里不是完全安静的，空气从金属通道中流动时，会发出轻微的响声，远处光线照不到的地方，还有下水道小动物的叫声和逃窜声。
沟渠旁的台子上有很多风干的不知名的灰黑色，像地面皲裂一样裂成一块一块的，脚走过的时候踩得嘎吱嘎吱响。
走了一会儿就走到指示的地方，辰钧山继续往下看指示：打开放炸弹的包裹，里面有一个小型机器人，可以钻洞。
辰钧山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炸弹包裹，从里面翻出一个手臂长短的机器人。
这机器人全体通白，像个公交车模型，长长的一条带着四个轮子。车的前面是锥形的，又像个钻机。
辰钧山打开机器人的开关，锥形就转了起来，看上去安装上刀片就可以钻地了。
辰钧山把刀拿出来，在车上比划了一下，发现陆文卿他们准备的钻机机器人也是特质的，他可以把机器人像剖鱼一样剖成两半，然后把刀夹进去。
在钻头顶部，预留了刀尖伸出去的长型孔。辰钧山调整了一下，让刀尖伸出钻头一些。
他按动开关，钻头带动刀转了起来。刀尖伸出去的位置并不是恒定不变，有时候在砖头边缘，有时候变动至钻头中心，保证钻头在转动的时候，刀能切开足够机器人通过的通道。
辰钧山看了看指示上标记的方向，又确定了一下打孔的位置，端着钻头对准墙壁，嘟嘟嘟在墙上钻了个足够深的洞。
他把机器人放进洞里，拿出通神线系在刀上，然后弹出手环上的光屏，打开控制机器人的软件，遥控着机器人往前钻洞。
按照起义军的测量，只需要再往前钻五十米，就能钻到目标的服务器群组下。
辰钧山不知道他们怎么精确了解到对方服务器的物理位置的，心说林秋说得对，现在的云森星域就像个被起义军钻的到处是孔的筛子。
钻孔也完成得很快，辰钧山把机器人退出来，卸下刀，再让机器人推着炸弹，将炸弹推到孔洞最深处。
炸弹是定时的，辰钧山问过林秋他们离开的日子，把时间设置到了三天后的凌晨。
三天后他也会离开，会比林秋晚一些，把林秋送走了他再走。
做完这一切，辰钧山收拾好刀和机器人，原路反回废弃小楼，回到停车场开车。
陆文卿的计划做得很充足，辰钧山感觉自己一步步执行就好，也没出什么茬子。
这样顺利的执行，让他对起义军的能力刮目相看。
他和十公主一样，原本也以为起义军是一团散沙，但在十公主的资助和统领下，起义军里各种能人被发觉出来，用在合适的位置上，现在更像是正规又强大的团体。
他默默在心里给起义军的实力重新评了等级。
重新开着车进城，回到暂住的小楼的时候，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
辰钧山特地发消息问了陆文卿，阿曼星哪些地方适合请人吃饭，但陆文卿还没回答他，冯花时先抢答了。
“吃饭？我知道啊。”
辰钧山狐疑到：“等等，你又不是本地人，你怎么会知道？”
冯花时说得很理所当然：“我昨晚在床上和其他人聊天，他们告诉我的。你要和谁吃饭？昨天遇到的那位？”
辰钧山点点头。
冯花时上下打量他一遍，说：“哦，约会啊，你就打算穿这身去？难怪人家老看不上你。”
辰钧山：……
辰钧山平时穿得比较随便，通常是方便活动的鞋，宽松又有大口袋的工装裤，加一件套头的T恤，再随便穿个外套。
在灰色星域里大家都灰头土脸的，能活动开就行了，也不用管这么多。
他勉强辩解到：“穿这个怎么了？多方便，你看我裤子上这大口袋，多能装。”
冯花时笑了一声：“是挺能装，你把那位打晕，装口袋里带回来得了。”
辰钧山：……
陆文卿给他们两人都留了通讯号，冯花时打给陆文卿：“陆姐姐，麻烦过来的时候帮周老板买点衣服……哦，他说要去约会，年轻人嘛，你看着买吧。尺码……稍微买大点，他有一米九，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其实壮实着呢……”
辰钧山：……
他努力解释“不是约会，只是吃饭”，但通讯的两人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