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何屿菩始终把那支刀始终搁置在复制体的脖颈,指尖压得发白颤抖,不断地血肉深入,渗出了不少猩红的液体。
复制体并不在意这点小伤,他自愈远比对方造成伤害的速度要快,这种程度根本伤不了他。
他在意的是,何屿菩此刻的状态。
听说人类很脆弱的存在,一点极端的情绪都可能会引起致命的心率失常。
毕竟,曾经就活生生的例子。
有个不知好歹的玩家偷摸着顺走他的玩具,被他用厉鬼活活吓死过。
其他人可以死,唯独何屿菩不能。
本体死了,作为复制体的他困在游戏的二十多年就没有意义了。
复制体眨了下眼眸,认真的考虑着,要不要卸下部分肢体,损坏自己的躯体,让面前的人类解解气。
他用单手扼住何屿菩白皙的手腕,指腹一挑,轻而易举地将小刀夺了过来,用它往脖子划了道极深的痕迹。
复制体下手极狠,甚至能听见脊椎“咔嚓”碎掉的声音。
他的脸色白了几分,却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复制体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瞧着何屿菩的脸色。数据显示,何屿菩现在的情绪依旧愤怒,只是愤怒中带着点疑惑不解。
他用沾血的刀在对方面前晃了晃,而后捅进腹部,无所谓地搅了搅,将器官捣碎,边解释道:“猫的痛感是比较迟钝的,需要我叫几声吗?表现出很痛的样子。”
何屿菩:“?”
他冷笑:“你这是炫耀修复能力?”
复制体:“……”
怎么感觉发展不太对劲,主体好像看起来对他更不爽了。
何屿菩变成羸弱的人类后,复制体反而看不透对方的想法了,明明之前用只眼神就能完成信息的沟通。
猫猫沮丧。
就在复制体想要解释时,话语陡然扼在了喉咙底。
他猛地将何屿菩按在身下,抬起头,掀起眼皮,猫眸变成竖瞳,死死地看着前方的门,露出藏在唇下的尖牙。
那是道刻意收敛的脚步声,稳重而有节奏,像是笃定门内有想要的东西,直面往这里走来。
作为人类的何屿菩听不见,但是身为怪物的复制体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认出了这道脚步声的主人。
复制体继承了猫的大部分特征,安全感较低,天生喜欢狭窄的空间,目光快速搜寻个安全的地方——藏在帘子后的大型废弃纸箱。
他当机立断,将猫尾巴勾住何屿菩的腰,单手将人横抱了起来,放在了纸箱里。
以及,轻轻地放下了某样东西。
门缓缓被推开。
谢璟言从灰暗走道中走来,眼神没有什么温度,悬了下手中的三棱军刺,语气极淡:“我知道你在里面。”
复制体单膝跪在窗沿,被窗帘遮住身形,看了眼纸箱,伸手将它盖得更紧实,直到看不见何屿菩的身影。
谢璟言嗓音低沉,压着点不悦:“我的人,勾搭起来舒服吗?”
藏在纸箱的何屿菩:“……”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复制体挑眉,看着何屿菩道:“还行,脾性不太好,还总是喜欢伤人,跟只猫似的。”
谢璟言半垂着视线,看向帘子:“尾巴漏出来了,被我揪出来跟自己出来,选一个。”
复制体原本想就此跳离别墅将谢璟言引开这个地方,但在看见纸箱露出点白色发丝后,眼眸眯了下,透着几分戏谑。
他改变主意,骨节分明的手掀开窗帘,轻轻跃下窗沿,抬起眼眸,碧眸像是粹了星光,竖瞳直勾勾地看着谢璟言。
分明是与何屿菩如出一辙的相貌,却凭空多了几分诡秘感。
复制体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舌尖舔过唇角的血迹,微扬起下巴,肆无忌惮地看着对方。
谢璟言惊讶:“何屿菩?”
复制体:“是我。”
谢璟言蹙眉道:“这里危险。”
复制体似乎很满意对方的紧张,轻笑了声,踮着脚尖朝着对方走去:“回答我个问题,得到答案我就走”
“我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他话语顿了顿,意有所指道:“祂告诉我,上次你能跟祂打成平手,是有一定运气加成的,这次,你可能会死在祂的手下。”
复制体眸底暗了几分,而后猛地跃到对方身旁,直视过去,勾着唇角道:“就算是这样,你也要来找我,我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谢璟言偏过头,耳朵红了几分,似乎有些不自然,用手握拳掩住唇,像是在遮掩住害羞:“重要。”
他这两个字极轻,得靠近些才能听得见。
复制体也这么做了,只是他还没说出什么话,心脏陡然发疼,低头看去,只见三棱军刺毫无征兆地捅进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