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臻比起云澈，确实显得不那么聪慧。
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砚无归抬眸看向化为灵魂被禁锢到机械中的云臻，神色晦暗了许多。
又或许——
云臻就是云澈，云澈就是云臻，但成为玩家后失去家人的云澈疯了，才分裂出了意识体云臻，来替自己走未完成的路？
所以气运之子是云臻啊，而不是云澈……
砚无归知晓，云澈定然还有很多瞒着自己的事情，但他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完成任务之后，身形就开始消散。
“多谢。”
身后传来中性的机械音，云臻开口说道。
砚无归错愕了一瞬，他在消失的前一秒看向了云臻，那小小的身影后分明有着几分神光闪烁。
云臻……是这个世界的神？
没等砚无归反应过来，他就消失在了此处。
云臻从半空中落下，看了看禁锢着自己的机械身躯，却忽然笑了笑，松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主上，我们可是差点就被吃了，祂好像发现了什么。”
“无事。”
虚空中响起飘渺的回音，似在回应云臻。
……
“无事。”
审判世界的某处，一处圣洁的神殿内，一位神明回应了祂的信徒。
祂浑身都被绷带缠着，白发披肩，只有一双银色的瞳孔露出来，神座的上空，是巨大的金色时钟，上面的时间在一点一点流失。
正是时光之神。
砚无归之前被处决系统派去商空的副本惹事，忽悠商空说自己信仰的神明是“功德无量上神”，如今也轮到时光之神忽悠他了。
两位神都是不太正经的幼稚鬼。
云臻与云澈的确是同一个人，且是时光之神的信徒，只不过平常分为两身，实际上是一人。
为了避免被发现，分身之一“云臻”不得不抹除了一部分记忆，直到二身融合才想了起来。
当然，时光之神作为审判系统里数一数二强大的神明，和砚无归一样幼稚，还是有其他原因的。
祂想试探一下砚无归的本事，看看这位“功德无量上神”的本领，既坐神明之位，又行信徒之事的人，这可是头一位。
若能带到东方神的阵营……
时光之神用手扶额，总觉得砚无归不太好相处。
“有点疯啊，谁都敢吃，乌达尔也算倒霉，只希望祂别连正神都吃。”
祂的声音回荡在神殿内，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今审判系统的神明体系中，东方神势力衰弱，在砚无归看不到的地方，不同派系的神明都开始算计这位新神。
说砚无归是东方神吧，也说得对，毕竟他的肉身都是用海蓝星残留的能量铸造的，为“酆都之主”，是实打实的东方神。
但砚无归成神用的并不是这个身份，“酆都之主”只是辅助，“功德无量上神”的名号才是主要的，更何况他吞噬了邪神，莫名其妙被分到了邪神殿里面，名为『虚妄邪神』。
而且看砚无归的那模样，也不是好相处的。
“真是个疯子。”
时光之神又嘟囔了一声，才离开了此地。
……
『系统』您已完成任务
『系统』检测到世界“魔临战争”完成度较高，信仰+18569
『系统』欢迎回来
“恭迎吾主，功德无量。”
黑袍使齐齐对着砚无归行礼。
信息刷屏而过，砚无归睁眼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神殿之中，暗无天日，只有身前有几个发光的光球。
祂坐在神座上，脑海中原本充斥着邪神的呓语，在回归神像之后也好了许多。
总觉得上个副本有些不对劲……
砚无归只疑惑了一瞬，就不再计较了，毕竟理清这件事情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叮！您有三份祈祷待完成』
『您可选择屏蔽此提醒』
随手捻起一颗供奉的水果，砚无归看向了眼前的光球。
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黑袍使有着砚无归赐予的邪神触须力量，便替他处理一些简单的祈祷，收取他们的供奉，砚无归的信仰之力也多了许多。
但一些不合理的祈祷，例如世界早日毁灭什么的，黑袍使干脆就假装没收到。
这些忠诚的信徒没日没夜给砚无归“办公”，只留下了一些拿不准的，或者说他们的力量暂且做不到的祈祷。
看着眼前的几颗光球，砚无归却没有立刻去探查。
他总不能天天就在审判系统里完成这些祈祷吧。
那么——
砚无归闭眼，身子便从神殿中坠落，来到了暗神殿的神像中。
一道暗影化出了砚无归的身形，原本还有些许声音的暗神殿，顿时鸦雀无声。
砚无归消失的这几天，几乎所有邪神都知道他生吃了乌达尔——一位邪神，而且还是很轻易地那种，谁还敢和他对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