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悟了，还不算晚。
砚无归换好衣服之后，就顺着系统给他的消息，来到了厅堂中，堂上已有三人。
堂中女子看到了砚无归前来，笑容更甚，不顾礼仪朝他招了招手，笑靥如花。
女子起身，迈着轻盈而细碎的步伐朝着砚无归而去，裙裾如朵朵生莲，摇曳多姿，明眸清澈似水，好似九天玄女落入凡尘。
“脸色怎么这么白？可是昨晚没睡好？那些下人怎么伺候的？”
女子声音温软如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之色。
“母后，孩儿无事。”
砚无归施礼道，这女子就是燕无栖的母亲——九尾妖狐一族玄女，阮九卿。
阮九卿对燕无栖疼爱备至，奉为掌上明珠也不为过，更是舍不得他受一丁点的苦，才把前世的燕无栖养成了纨绔子弟的样子，阮九卿也曾想改变他，可她偏偏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受苦。
到最后，阮九卿也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就连母族九尾妖狐一族也被全数覆灭。
砚无归宽慰着阮九卿，二人才携手来到堂内。
“无栖参见父尊。”
堂内还坐着一身材伟岸的男子，剑眉星目，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这人就是龙族的至尊——燕北双。
“哼，今日还算懂事些。”
见砚无归忽然老老实实行礼，燕北双也稍微错愕了一瞬，眉尾一扬，说出的话也不知是欣慰还是责备。
但实际上，燕北双也是个宠娃狂魔，他这一辈子就阮九卿一个挚爱，燕无栖一个孩子，不宠他宠谁？
可他还是觉得不应该太溺爱燕无栖了，毕竟龙族以后还是需要他承担重任，但每次与阮九卿商量，只会挨一顿骂：
“无栖还小！再说了，龙族千万年寿命，还护不住他的太子之位不成？”
被阮九卿骂了几顿之后，燕北双也就任由燕无栖那个“逆子”去做纨绔子弟。
龙族小太子，谁敢惹？
但实际上，他表面上虽是在责怪砚无归，内心其实美滋滋。
燕北双：我的宝贝儿子居然老实行礼了，大进步啊！
砚无归看着燕北双眉间藏不住的喜色，也有些无奈。
系统要制定的这个气运之子未免太傻了一些，父族是龙族至尊，万族强者，母族是九尾妖狐一族，同样权势滔天，足够让气运之子在万界横着走，结果偏偏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这不是蠢是什么？
算了，不吐槽了，先扮演好自己的“幡然悔悟”人设吧！
砚无归没有落座，而是看向了一旁坐着的凤族长老，丘深谷，他这次前来，就是替那位宁烟玄女带话的。
同时，也想着从这个笨蛋太子身上再薅点东西。
龙族喜爱收集财宝，燕无栖是龙族太子，那些财宝四舍五入都属于他，每次丘深谷来为宁烟传话，燕无栖都得上赶着送一大堆礼物去讨好那位心上人。
凤族地位比龙族低，龙族是仅次于神族的万族强者，甚至可以说齐头并进，毕竟龙族与九尾狐一族联合，燕北双的实力更是碾压当代。
凤族正是靠着宁烟吊着燕无栖，才能得到天大的好处。
对此，燕北双和阮九卿当然能看出来，但看出来又能怎样？
谁让自家宝贝儿子就喜欢那凤族玄女呢？非她不可要死要活的那种。
还能怎么办，由着他呗！
“小太子——”
丘深谷说道，有些苍老的面容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看着砚无归双眼发亮。
这小太子是个蠢的，等下定会再次央求燕北双拿出一堆宝物去哄宁烟玄女，到时候自己偷偷拿一两件，也根本不会出事，反正那些宝物宁烟只会随意挑几件，其他的全部充公。
“丘长老来我龙族有何要事？”
听到砚无归这有些冷淡的话语，丘深谷一愣。
平常这小傻子不早就缠着自己问宁烟的事情了吗，今天怎么不太对劲？
“小太子前日邀请我族玄女出游，玄女本打算应邀前往，结果——”
丘深谷话音停住，露出了一副悲痛的神情。
快问我啊！快问我出什么事情了啊！我好勒索你啊！
结果砚无归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还有些许错愕：
“可孤未曾听闻凤族有大丧，还请节哀。”
砚无归“悲痛”说道。
丘深谷：？？？
你小子咒谁呢？
闻言，阮九卿忍不住轻笑一声，丘深谷幽幽的眼神看了过去，阮九卿又恢复了那副典雅端庄的样子。
刚刚谁笑了？反正不是我。
阮九卿和燕北双都不太喜欢那宁烟，毕竟在他们眼中，自家儿子不过就是不爱修炼了一些，狐朋狗友多了一些，纨绔了一些，但论相貌，论背景，你凤族玄女哪里配得上龙族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