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人、人活一日,便要折腾一日,不然何不早早躺在那三尺坑里?”
说完,赵肃睿笑着站直了身子。
他要是就因为自己现在是沈三废的身子里就消停下来,那也不过是另一个沈三废罢了。
走了几步,捏了捏手臂,他还有点惊喜:“这手臂倒是比我想的好些,这么一会儿就不酸了,过几日就可以在加上拉弓。”
又走了几步,赵肃睿回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阿池。
穿着青色比甲的姑娘丫鬟满脸都是泪,把英明神武腰酸背痛的昭德帝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
阿池张了张嘴,哭声终于藏不住了:“姑娘!奴婢好些年没看见姑娘这样了!呜呜呜呜!姑娘,奴婢陪您一道儿练,等咱们练好了身子咱们去就去塞北骑马吧!咱们还要去江南、去泉州……呜呜呜呜!”
赵肃睿被这小丫鬟哭得心烦,偏偏连吼人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僵着脸说:“别哭了!”
“呜呜呜!”
看了一眼晚霞笼罩的天空,他一脸的生无可恋,只能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家姑娘带你去骑马,什么塞北,什么江南,什么泉州,都去,都去行了吧?”
“嗯!”看着自家姑娘无奈地哄自己,阿池终于破涕为笑。
“你哭够了就去告诉图南,晚上再弄点结实的来吃。”
搬石头饿得快,赵肃睿觉得中午吃的那大半个肘子已经消化完了。
“我要吃炸肉段!”
“晚上就吃点清淡的吧,将虾取了肉做成虾泥,调过味道之后用烫过的白菜叶子卷起来,用虾皮、八角炸过的油略煎一下,上锅蒸熟。”
霞光映进殿内,还在批改奏折的沈时晴随口交代了个菜谱。
三猫连忙记下,又看了一鸡一眼。
一鸡轻轻摇了摇头。
“有话就说,不必当着朕的面打哑谜。”
沈时晴放下手中的笔,把手里的奏折放到桌角:“这本折子送去户部,问问他们堂堂一个户部是不是连账都算不对了,怎么一面说着今年收成大好,一面让这些藩王来对着朕哭穷。”
“是!”二狗双手捧起折子退了出去。
三猫小心笑着说:“皇爷,奴婢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后宫……就是太后娘娘遣人来问,您是不是该召幸了?旁人也就算了,皇后娘娘那您可是二十多天都没去了。”
第22章 皇后
召幸?
沈时晴将手臂撑在御座的扶手上,低头看向云龙纹襕衣之下的某处。
那一团……那一处……反正就那个地方,她不想看也看了,不想碰,也是碰过的,每隔三四日晨间刚醒时,她也能感觉到某处蓬勃而起,总要等上好一会儿它才能下去。
昭德帝颀长健壮,那一处也物似其人,竖起来的时候颇为可观,沈时晴能接受它这样偶尔的惊扰,却实在不想让它有什么用武之地。
本也不是她想用就能用的呀!
关于昭德帝的后宫,沈时晴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皇后姓林,是从小被养在宫里的内定太子妃之一,先太子十九岁时还未大婚就走了,昭德帝十五岁被封太子,同年迎娶了林氏,刚成亲不到半年,先帝又去了,昭德帝登基,林氏也当了皇后。这林氏自从嫁给了昭德帝之后也没什么动静,只在深宫里伺候太后,偶尔宫中大宴她也几乎从不吭声。
早几年京中勋贵们说起她,眉目间总有些异样,林家不过是小官出身,只是太后喜爱林家女才将她召入后宫教养,宫中曾盛传先太子对林氏极好,只等她及笄之后就要娶她,谁曾想林氏还未及笄先太子就去了,太子尸骨未寒林氏却转头嫁给了先太子的弟弟,竟有些“流水似的皇位,铁打般的后座”之感。因这事有些离奇,夫人们偶尔言谈间也多会阴阳怪气地说一句“皇后好本事”。
只是后来昭德帝君威日隆,皇后又鲜见于人前,这些搀醋之言才少了下去。
看着面前的奏折,沈时晴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盘算,竟觉得这事儿比应付那些藩王哭穷的奏折还要麻烦。
这些天这些太监也极少在她面前提及后宫之事,只一味哄着她吃喝玩乐,可见昭德帝平时对女色也是不上心的。
但是她要是一味躲着,时间一久只会让人疑心昭德帝的身体出了毛病,只怕到时又是更大的麻烦,还不如先应付着。
心里落定了主意,沈时晴在面前的奏折上画了个圈儿,随意说道:“还是去皇后那儿吧。”
见皇爷有了兴致,一鸡立刻接话说道:“那皇爷不如就把晚膳摆在长春宫?您也和娘娘多说几句话。”
“也好。刚刚吩咐三猫做的那道菜,直接送去长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