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厉害了!知道的真多。」
徐璇看向队伍的末尾处,那里有个一看就粗手粗脚的女子,站在一群出身优渥的女官之中格外显眼。
「夫人,新的绣花样子到了。」
徐宫令掌管宫务多年,区区几百人的生平,她用一晚上看完了也能记个七七八八,尤其祁孝行还是此次的第一名。
晨起的鸟儿张开翅膀,飞向了远方。
心中已经对这两人的去处有了打算。
「她夫婿也愿意她来考女官?」
「这还真是祖母有荣华计,孙女有过墙梯……后面那个就是这次的第二名?我记得她是姓连,翰林院五经博士连兆文之女连茉娘?」
瘦小的女子立刻又转了回去。
太阳渐渐升起,照在每个人的身上。
「她祖父是从前的史馆修撰祁凌云,其父也是前朝进士,母亲也出身不凡,那她为何十九岁还未成婚?」
万春桃抿着嘴一直默不作声。
「是么?给我看看。」
徐璇点了点头。
「无事。」
「回宫令,她是家中独女,她夫婿是招赘的。」
伸手将一本薄薄的册子打开,翻看了几页,妇人就将册子合上了。
「正是。连茉娘今年二十二,已经成婚了,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她自然也要徐徐图之。
抱着一摞文书穿着红裙路过的,是现在的端己殿察院主簿盛绫儿。
这话说得着实委婉,徐璇轻轻皱眉,说道:
「米氏身后有湘湖书院,还能与李阁老攀亲,威远侯手握兵权,还将女儿嫁进了寿安侯,她这祖母是将自己的一对孙儿当成了奇货,势必要换来门楣光耀啊。那祁孝行为何还能来考女官?」
「能以丫鬟之身考上女官,此女子有毅力,一会儿帝后见完了这些女官之后各处就要来要人了,这个万春桃务必留下。」
站在她身后的女子轻轻叹息:
万春桃实在不能说是个秀美的姑娘,丁香色的绣花比甲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哪哪都局促。
不一会儿,有行礼声从远处次第传来。
祁孝行并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已经被人惦记了,看见一个女子穿着红裙走过,她瞪大了眼睛。
「从前这锦绣社里大家说说话本、说说戏,日子何其自在?如今倒好,说的都是女官女官女官!离真君不在也就罢了,守月君也写诗文说女子当官,着实令人生厌。」
抱怨完了,妇人将册子放在了一旁。
「反正那女官谁爱做谁做去,我是绝不肯做的,我家里教我诗文书画,让我这般金尊玉贵地长大,可不是为了让我去抛头露面给家里蒙羞的。」
赵siri:不是吧?竟然还有人觉得自己没有当女官是因为不想,不是因为考不上呢?
大规模废稿,今晚未必能更得出来,大家早点休息,我在小本本上记下了欠三更。
六喑
第125章 破金笼
同一缕的冬风吹过相似的雕梁画栋,有的人隔着窗子,笑着说自己高居暖屋华舍根本无需奔波,也有人,坐在一等侯府的暖阁里,却仿佛已经看到了寿成侯府的末路。
「夫人,这几件金器上并无铭饰,应该不是宫中所赐。」
看着婆子们抱上来的笨重金器,正在拿着针线的梁玉盈叹了口气:
「过秤之后把这几件都拿去熔了做金锭。」
「是,夫人。」
见几个婆子抱着金器就要下去,梁玉盈又出声叫住了她们。
「也不必去别处,就让人把秤拿过来,当着我的面来称罢。」
几个婆子喏喏应下,两个婆子将金器摆到角落里,另外两个去取秤。
梁玉盈低下头,她手上是一件苍色的万字纹缎袄,衣摆上有一道两寸长的口子,她选了同色的丝线,比着花纹想把衣服给补起来。。
过了片刻,门帘子被掀开,一阵凉风卷了进来,她以为是拿了秤的婆子回来了,也没有抬头。
不成想进来的人却挨着她的身边坐下了。
「娘,怎么搬了这么多的金器出来?是要往谁家送礼吗?」
梁玉盈抬头,笑着说:
「如今咱们家里送礼还有谁敢收?快要过年了,总得往老家送些东西,不然老家那起子人还以为咱们这边儿真败落了,咱们府里在老家还有大片的地呢,要是让他们看轻了,再闹出什么是非来,于咱们府里才是***烦。」
穿着一身银朱色对襟袄子,下身穿了香色襕裙的女子扶了扶头上的卧兔儿,替梁玉盈整了整她正在缝补的衣裳。
看她的动作,梁玉盈将针收起来,推了推她的手:
「你别在我这儿消磨,快些回去看书吧,既然说了要去应那女子试,就拿出千百分的力气来,上午的时候你婶娘还专门传了信来,这次考进宫的女官虽然不多,可个个不一般,光是过目不忘的就有几个,你可千万别松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