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砂赶忙抓紧船舷大喊,“你们有谁会游泳吗!反正我不会!!”
和泉守也趴在船边绝望地喊道,“……你见过刀会游泳吗!”
“人家要掉下去了啦——”次郎抱着本体仰天大叫。
时砂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力学知识,瞬间想到了对策。
“快,蜻蛉切和次郎你们体重最大,分别站到船头和船尾稳住,其余人都就地坐下,尽量分散一点。”
刀剑男子们立刻按照时砂说的行动起来,狐之助也变成了狐狸,蜷缩在时砂怀里。
蜻蛉切双脚开立站在船头,将长长的枪柄探向水中。
“还好,能触到底。”
虽然是这么说,但四米多长的枪柄也已经几乎没入水中,只有枪身露在水面。
蜻蛉切握紧枪柄,用力撑住河床,将船一点一点向岸边挪动。
显然,作为驰骋沙场的武器,蜻蛉切并不擅长撑船,虽然船在缓慢地接近岸边,但还是不受控制横了过来,在水中不停打着转。
就在蜻蛉切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岸上忽然路过一个身穿白色军装的人影。
一船人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齐声高呼起来。
“救命啊——”
次郎连忙将怀抱着的大太刀本体,向岸边用力伸过去。
“快抓紧,拜托啦——”
然而,忙乱之中,次郎忽略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岸上那人握住了刀柄,而次郎手中抓紧的则是刀鞘。
大力拖拽之下,刀鞘猛地松脱,虽然蜻蛉切极力用枪柄撑住,然而船还是渐渐倾覆了过来。
“呜啊啊啊啊——!!”
霎时间,船一下子翻了,一行人尽数落入水中。
正是寒冬时分,河水冰冷刺骨。
一行人已经顾不上彻骨的寒冷,拼命抓住底朝天的小船边缘,在水中沉浮着。
好在此时已经离岸边不远,身量最高的次郎站直身体,脚勉强能够到河底。
次郎站稳之后,将刀鞘向水中扑腾的一行人伸过去。
等到大家都抓紧刀鞘后,次郎双手握住刀鞘用力一挥,一下子将其余人都甩到了岸上,接着自己也拎着刀鞘爬了上来。
一行人全身湿淋淋地趴在河滩上,在寒风中不住地颤抖着,狼狈不堪。
狐之助从时砂肩膀上跳下来,拼命抖动身体,甩着毛发上的水。
“衣服全都湿透了……比起寒冷,这副不风雅的样子才更难以忍受。”
歌仙冻得发紫的手指拧着衣服里的水,紧皱眉头抱怨着。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岸上那名白色军服的路人将大太刀还给次郎,疑惑地打量着一行人。
“打扮得这么花哨,是歌舞伎演员吗?”
次郎收刀入鞘,回过头妩媚地眨了眨眼,“哎呀,人家才不是啦。”
“你这样毫无说服力啊喂……”时砂一脸黑线。
“……?这是……不一样的气息?”
忽然,一个清丽的女声从近旁幽幽传来。
“诶?是谁在说话吗?”时砂连忙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可是附近没看到有别人啊?”
只见白衣青年的肩膀上,一个黑色的生物缓缓探出了头。
“……呜啊——!!”
时砂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阿龙,你吓到人家啦。”青年回头望着不明生物,眼中满满的温柔。
时砂定睛看时,那个忽然出现的不明生物,原来是一名黑衣黑发的年轻女子。
“……从哪冒出来的啊,真是吓死我了。”时砂手抚胸口长出了口气。
“你们全身都湿透了,现在天这么冷,不如去我家烤烤火换换衣服吧。”
青年温和地微笑着提议道。
“我叫坂本龙马,这位是我的妻子阿龙。”
“坂本龙马……”
清光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垂着头喃喃自语。
龙马的住处就在河岸附近,一行人在龙马和阿龙的带领下,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众人钻进房间之后,龙马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浴衣,给一行人换上。
浴衣的尺寸对于蜻蛉切和次郎来说明显不合身,两人干脆裹上了被单,一行人围坐在炉火边,把湿透的衣服挂在一旁烘烤着。
狐之助仍然是狐狸的形态,懒洋洋地窝在时砂怀里,打了个哈欠。
“对了,说起来,我得走了。”
安顿好一行人之后,龙马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今晚我约了人在附近的近江屋谈些事情,几位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阿龙说。”
说着,龙马顺手抄起一旁刀架上的一振打刀,匆匆离开了住处。
夜幕渐渐降临,一行人沉浸在炉火的暖意中,也渐渐困倦起来,时砂已是低垂着头,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