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开了她,像是无事发生,指腹抚摸着被他咬破的唇,“抽烟,跟谁学的?”
像是被他吓到,她很乖地回答,“我妈妈会抽烟,高中时我偷了包家里的烟,自己学的。”
“想不想比她更强?”
林夏抬头看着他,露台的灯没有开,只能透过室内的灯光,以及远处大楼聊胜于无的那么一点。他的脸并不真切,不知他是何种神情与眼神。
她却像是被他蛊惑,轻微的点了下头,也不知他是否看到。
“对于一个远比你强的敌人,要借力打力,利用一切你能利用的人。”他停顿了下,还是说出了口,“包括我。”
她下意识想说,我妈妈不是敌人,我不想利用你。
可是,这并不是他想听到的话,她不敢说。
对于这样窥得了她的欲望、一再挑起她黑暗面的男人,她不能确定,她真的能不变。
卧室里开了盏床头灯。
不过是两杯酒,她兴许真醉了,脱下了最后的拘谨与束缚,并不顾忌被他看到充满欲望的自己。
恐惧之下,是兴奋。
将这个强悍的男人压在身下,想让他快乐,更想让自己快乐。
程帆盯着她。
够了,一切都够了。他放弃了忍耐。
这样的她,只允许被他看到。这样单纯的她,只能被他染黑。
新旧交替之际,他们没了时间的概念。
拥有着彼此,用酒精浸泡了清醒的大脑,在无际的快乐里,将时间无限延长。
当她力竭倒在他身上时,听到了他在她耳边低语。
“新年快乐。”
第46章
周末过后,林夏就要出差A市。
竞标会,她得去盯着。一天太赶,就定了酒店,两天一夜的行程。
晚上回来收拾行李,她正从浴室将护肤品小样拿出时,程帆回了家,松了领带,正在解衬衫扣,这是要洗澡的样子。
程帆瞧了眼地上的行李,“要出差?”
“对,明天去A市,后天回来。”
“怎么去?”
“开车去,公司的司机明早来接我,怎么了?”
“我觉得你可以请个司机。对了,给你换了辆车。”程帆脱下了衫衬扔进衣篓里,看着还不走的她,“你要留下陪我洗澡吗?”
还没给她机会说谢谢,他就下了逐客令。林夏拿着东西走出了浴室,还帮他把门带上了。
早已习惯了他买东西的脾性,再贵的东西,也就一句话,告知了她,并不需要她的感谢。他甚有分寸,给她买车,却建议她请司机。毕竟司机会知道雇主的所有行程。
林夏当然请得起,但在集团做事,她总觉得不该太高调。出差跑远路,有公司的司机可用;距离不远的,自己开车即可;有时还会借用下他的司机。
她动作迅速,五分钟就收拾好了行李。看了眼时间,才七点,他这个点回来,大概率还没吃晚饭。
她去了厨房,拿了两块三文鱼进微波炉,切了甜椒,再同解冻后的三文鱼一起撒上盐和黑胡椒,放进了烤箱。
等候的功夫,她开了瓶白葡,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回家后来一杯,舒缓紧张的神经,早已成了习惯。
有时尼古丁也是,周末在程家后院,他难得给了她一根烟。冷静过后,她承认自己说话有点冲,场面上闹得不愉快,要去给他堂妹道个歉。
话还没说话,就被他打断,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而回去之后,像是无事发生,他堂妹主动先来跟她示了好。吃饭时,周敏难得主动给她布菜。
她也微妙地发现,程家的亲友们,都对她更加热络,甚至带了点奉承,虽然他们原本也做得很好,对她挺客气的。
这是万万没想到的,她的一时失控,还担心着如何善后,会是这样的结局。他家为她做到了这一步,让她不需要自责与懊悔。她被他托举着,不用去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离开时,内心虽感激,但跟婆婆关系仍不会亲密到哪去,只在无人处,对婆婆说了句谢谢。
周敏依旧是矜持的模样,对她说,记住,你是程帆的妻子,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你要习惯。
“怎么只顾着自己喝?”
林夏放下了酒杯,给他倒了一杯,还亲自送到了他手上,“下次我给你送进浴室,绝不先偷喝一口。”
“可以。”
“晚饭还有五分钟。”她看了眼烤箱后又回头看他,“车算生日礼物?”
“不算。”
“那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见她难得主动讨要礼物,程帆咽下酒后如实回答,“没想好,我后天出差。”
这是赶不上她生日的意思,但林夏并不在意,生日只是人为赋予了意义,在具体的哪一天并不重要。只要被人记得,就不算太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