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很有分寸感的人,所言所行,宣誓主权,但不逾矩,从不给许喃一个女孩儿造成恶劣负面的困扰。
但小动作不断,总喜欢逗她,又很沉得住气。
往往都是许喃先招架不住,变本加厉地讨回去。
真到了床上,许喃又敌不过他,不论是体力还是花样。
许喃被他欺负狠了,就开始哭,前几次李衡会中途停下了哄她,每每都被许喃埋怨“这怎么能停”,后来任她哭,结束了他才哄,许喃那时候就跟他闹,怪他,骂他混蛋不心疼她只顾自己。
可能是见面的次数少,跟暧昧时不同,在一起后的每次见面许喃总找各种理由借题发挥,认准了李衡不会离开自己似的,或者说她没从想过她和李衡会分开。
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是真挺作的。
李衡大概很烦她吧。
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你脸红什么?是想到什么限制级的东西了啊。”孟澄西起哄的话将她从回忆里拽出来。
许喃面无表情,把锅里煮老了的千层肚夹出来,掩饰道:“火锅热气熏的。”
她把这筷子千层肚吃完,又说:“不过——”
“不过什么?”
许喃搁下筷子,承认道:“还是会心动。”
“嘁!那可是李衡。”孟澄西毫不意外地附和完,埋头吃饭。
是啊。
他可是李衡,学生时代意气风发,归来依然光风霁月的李衡。
第34章 初见脸红,再见眼红。
34
工作日, 电视台。
春困秋乏夏打盹,下午三点,格子间的打工人靠茶水和咖啡提神, 才能顺利投入到工作中。
许喃在团队群里发了开会通知,几分钟后, 拿着记录本准备去会议室, 刚起身, 看到手机通知栏弹出孟澄西的消息:“你下班有事吗?”
接着又一句:“晚上给李衡接风, 你下班直接过来呗。”
许喃回复消息的动作慢几拍,孟澄西已经发来了地点和时间, 离得倒是不远, 从电视台过去很方便。
“喃姐!——”原灿声音又抬高一个度, 才把许喃叫回神。她茫然地盯着许喃不在状态的样子,提醒道:“开会了。”
许喃应了声:“这就来。”
往会议室走的路上,原灿和许喃并肩,时不时偏头打量她,最终忍不住小声问:“喃姐, 是不是又有人给你发骚扰短信了?我看你刚刚对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呆, 表情可严肃了。这些私生粉真的恶心人,自己整天不走正路, 用这骚扰人的毅力做点什么不好。”
瞧着小姑娘义愤填膺替她打抱不平的模样, 许喃莞尔:“不要担心,是别的事情。”
会议由许喃主导, 她没有分神的机会。直到会议结束,打开手机查工作日程安排时, 记起还没回孟澄西的短信。
所以, 去还是不去?
昨晚有电台直播, 工作结束到家已经是凌晨,没休息好。
今天来台里穿得日常随意,没化妆,要是赴约的话是不是重视一点比较好。
但太重视的话,会不会显得特殊。
这个度……真挺难把握的。
到下班时间,同事陆续走人。
许喃加了会班,心想横竖不就是见个面,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了,别扭个什么劲儿。
她成功完成心理建设,提着包断掉工位电源往外走。谁知没走几步,张征朝这边露露头,把她叫住:“都走了?只剩小喃你了啊。”
“昨晚忙得太晚,今天让他们早走了。”之前在战地,以及来了台里,许喃没少受张征的照顾,“征哥你有事?”
“想找你借个人跟我出外勤。我组里的小孩都回家了,离挺远的就不让他们特意跑一趟了。而且我这胳膊,一个人也搞不定。”
张征的右臂前几天打了石膏还没拆,做什么都不方便。许喃干脆:“我一会没事,可以跟你去。”
“那行啊,忙完我请你吃饭。”
张征近两年不再往外跑,换了栏目组,在台里做了档警情调节类节目。常常要出外勤,但最远也不出北央,依然没什么顾家的时间,但好在只是处理琐事纠纷,安全系数高。
“今天是要去哪?”许喃给孟澄西发短信说了临时有工作的事,主动包揽过开车的活儿。
张征坐在副驾,绑安全带:“园山派出所。有一个老人跟邻居小孩发生口角,可能还动了手,两家人在所里吵呢。”
许喃听到这个熟悉的地点,插钥匙的动作顿了下,随即恢复如常。命运挺爱捉弄人的,接风宴李衡作为主角肯定不能缺席,而没去成的许喃则去了李衡的工作单位。
有缘无分,说的就是他们吧。
印着北央电视台logo的面包车开在路上,下班晚高峰,街上正是堵的时候,许喃路熟,打着方向盘钻进胡同里,七拐八拐很快开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