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气氛沉默焦灼。
夏燃主动打破寂静:“陆先生,既然你已经问完了,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陆言澈食指与中指夹着的那支烟已经燃烧得只剩下烟屁股,他随意将烟屁股戳在烟灰缸里,又拨出一支烟点了起来,他的嗓音哑得要命:“我不会放你走的。”
夏燃身体紧绷,他缓了缓呼吸,准备转身要逃跑。
就在这时,发现门口堵着一群保镖,那群保镖不由分说地将夏燃摁倒在地上。
夏燃的脸颊被迫贴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上,他的手肘被保镖反剪在身后,姿势狼狈得像是一条可笑的落水狗。
第5章 惩罚
陆言澈一步步向夏燃逼来,攫住夏燃的下颔,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里是我的独栋庄园,即使你能跑出去,你也没办法打到车,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逃跑的念头。”
夏燃的下颔被掐得很疼,腹腔处的怒火更是积攒到爆发的程度:“我是一个人,而不是畜生,你没有权利禁锢我的人生自由!赶紧放我走,要不然我就要报警了,让法律来制裁你!”
“你尽管去报警,看看警察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陆言澈眼底透着寒意,他周身的气势冷得骇人。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傻逼!”
夏燃气血翻涌,恶狠狠地用牙齿咬住陆言澈的虎口,他咬得极其用力,浓郁的血腥味在他的唇齿间蔓延。
陆言澈的眼神发黯,他一言不发地立在原地,等夏燃咬累了,才将血肉模糊的手抽出来,他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上的血:“你敢咬我,是活腻歪了?”
夏燃仰着脖颈,唇边还残留着陆言澈虎口上的血。
陆言澈眼底裹挟着嘲讽跟轻蔑,无机质的冰冷视线落到夏燃身上,静默须臾,转头对着保镖吩咐道:“你们几个把他打到说话认错为止。”
“是。”保镖们应声。
保镖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打起人来没有轻重,像夏燃这样瘦弱的身板,轻则重伤,重则被打死。
夏燃蜷紧身体,拳头一次次翟在他的身体各处,像密集的雨点一样砸下来。
起初夏燃还会护住脑袋,到后来他干脆任由保镖对他施暴。
他的侧脸骨骼发出挤压的声音,皮鞋的鞋跟压迫到他的眼部视线,使得他的视线却像是蒙上一层雾气,陆言澈的身影在他眼前都变得模糊起来,他恨不得在保镖的拳打脚踢中死去,这样他就能够解脱了。
有那么一瞬间,夏燃万念俱灰。
深藏在夏燃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鱼贯而入,夏燃只觉得大脑阵阵钝痛,好似有钢丝戳进他的大脑里搅乱他的神经。
他被构陷伤害了苏羡,陆言澈亲手将他送进第九监狱。
在监狱这三年里,夏燃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他生得漂亮,又不情愿出卖身体,被一些有势力的男人围堵在监狱灰败昏暗的角落里,男人撕扯着他的头发,在他身上拳打踢,想逼他就范,可他都咬着牙撑下来了。
想起这些回忆,身上就会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垂着睫毛,拼命想要将这些记忆挤掉。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全身撕裂般的钝痛,昏厥前,耳旁传来了陆言澈清冷且不带感情的声音:“住手。”
陆言澈目睹了夏燃被揍得不成人形的样子,心中隐蔽地疼痛起来,他拨开保镖,行至夏燃面前,将骨瘦嶙峋的少年抱在怀里。
男人快步走出客厅,将夏燃抱进后驾驶座上,他浓黑的眉眼透着深不可测的狠戾,眼底萦绕着令人畏惧的寒冷气息。
“去医院。”
助理林壑连忙应声:“是。”
车里没有开壁灯,整个后驾驶昏暗得透不进一丝的光。
夏燃虚弱地躺在皮质沙发上,他的皮肤很白,白得像是近乎透明,他的五官深邃,棱角分明,长睫浓密,在灯光的照射下拓着一层扇形的阴影,双唇没有半点血色,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失去生命。
陆言澈望着夏燃,他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情愫。
黑色宾利一路驶向海滩附近的医院。
林壑急忙下车,替陆言澈将车门打开,用手垫在车的门框上:“陆先生,慢点。”
陆言澈抱着夏燃快步到了急诊室。
急诊室的护士连忙把夏燃搬到担架床上,并送到手术室抢救。
夏燃身上有多处伤痕,最明显的就是额角的那一大块面积的创伤。额角是链接大脑皮层的神经,稍有不慎,可能会引起颅脑内的各种可怕并发症。
医生安排夏燃去拍了一个颅脑ct,检查结果是夏燃运气很好,只伤到了皮层,没有伤到颅脑。
护士手法轻柔地为夏燃擦拭额角的伤口,由于创伤面积太大,护士们还给夏燃的额角上缠绕了几圈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