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澈捧着那枚婚戒,像是在对待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
婚戒上的碎砖已经不完整了,戒指的本身也有剐蹭到的痕迹,不再是从ur店里刚买回来的样子了。
他忽然想到了夏燃说过的话,破碎的东西就没有办法修补回原来的样子了。
好像真的是这样。
那他跟夏燃也无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吗?
他愿意付出十倍、百倍的,来对夏燃好。
夏燃能不能也心软一下,原谅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啊?
陆言澈痛苦地蜷紧眼眸,再次睁眼时,眼底黑沉得可怖,他走出监控室,走到夏燃的房间,而这一次,夏燃将房间反锁了。
其实他有夏燃房间的钥匙,以往他都会跟管家拿备用钥匙,然后不管夏燃愿不愿意,他都会进去将人摁着操一顿,但他现在不能这样做了,他已经把夏燃推得很远了,不能往别的旁边再推了。
再推的话,他可能就要彻底失去夏燃了。
在门口犹豫了很久,陆言澈的眼底氤氲着浓重的戾气跟疲态,“我可以进来吗?”
“不行。”回应陆言澈的是像带着赌气的两个字。
隔着门板,陆言澈都能想想到夏燃生气时的样子,该是板着漂亮的脸,坐在床或者是沙发上生闷气吧,也有可能像是某种小动物一样,在瑟缩着肩膀,害怕他进来。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夏燃还没有忘记陆言澈是个骗子的事实,“你骗我在你身边待了那么久,还骗我跟你结婚。到头来,我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你欺骗。”
陆言澈的手指抵在了门板上,五指收拢,呼吸紧促,“对不起。”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他确实是对不起夏燃。
他很后悔之前对夏燃做得那些事情,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发现夏燃才是当初从湖底将他救上来的小男孩,也许这些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他也恨过苏羡,恨苏羡为什么要冒名顶替夏燃,致使这一切悲剧的发生。
但他更痛恨他自己。
夏燃说得没有错,他是将他推入深渊的罪魁祸首。
哪怕当初他能对夏燃有半点儿的心软,他跟夏燃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你记得要喝粥,别饿坏了肚子。”陆言澈在门口站了很久,见里面的夏燃不说话,他只好留下了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回到了监控室。
通过监控,他能观察到夏燃的一举一动。
明明他跟夏燃离得这样近,却仿佛有一道天堑劈在他与夏燃之间。
他只是想要离夏燃近一点、再近一点而已。
那个晚上的陆言澈彻夜难眠,他看着熟睡的夏燃,第一次产生了崩溃的情绪。他那么多年以来,都顺风顺水,想要得到的东西,最后都得到了,却唯独得不到一个被他伤透了心的夏燃。
他后来在监控室里生生坐到了凌晨三点多钟,别墅里除了安保以后,其他都睡着了。他却没办法睡着,他起来到一楼的酒柜里拿酒,他喝了一大罐的葡萄酒,价值十几万,被他一个晚上喝完了。
尽管他喝下了一大瓶的酒,他依然睡不着。
因为心中有着牵挂的人。
第119章 巡演
最近的这几天,夏燃的情绪可以用低落来形容,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以外,不跟任何人交流。
原本奶油是住在一楼的狗笼,夏燃觉得寂寞,就把奶油跟它的粉色小笼子一起搬到了二楼的卧室。每天夏燃起床以后,多余的时间就在陪着奶油,与其说是他陪着奶油,倒不如说是奶油在陪着他。
陆言澈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一人一狗都安静地坐在了阳台上,眺望着远处的重峦叠嶂的风景。
奶油虽然很顽皮,安静起来的时候,也很乖,它会依偎在夏燃的怀里,小心地蹭着他。被奶油蹭过的夏燃也不会推开它,而是会伸出手,揉着它的小脑袋。
陆言澈缓步走过来,他走路没有声音,将夏燃吓了一跳,他安抚了几声,才略带着讨好意味地说:“周竹今天晚上来海市巡演,我抢到了门票,你想去吗?”
周竹、巡演门票。
这几个字不断在夏燃的脑海中徘徊着。
夏燃微微惊诧了片刻,之前的陆言澈还会偷偷将带有周竹签名的外套,现在的陆言澈居然会主动帮他抢门票。
最近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待了好几天了,确实也闷坏了。
要是能出去看周竹的演唱会,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吹着脑袋,声音很轻,“好。”
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听到陆言澈的声音,他才接着问,“你不给我门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