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解释都说得通,但为什么伤害的方式是强|暴?
他们三个人里,最攻的也就……
凌宇业看向周青豫的视线变得有点复杂:“你看清强他的那个人是谁了么?”
“没有。”周青豫回应完,补充了一句,“不是我没看清,是他梦里本来就模糊的,他自己也没看清。”
“还有。”周青豫仔细回忆自己触碰了那一下后获得的信息,“这个梦似乎是他某段记忆的投射,虽然具体细节上会差很多,但他应该有过类似的经历。”
类似的经历是指……
凌宇业不敢置信地看向地上的金施晨,还没反应过来,金施晨的身体突然痉挛了一下,猛地睁开双眼。
梦境在消退,痛苦在消失,记忆却像被海浪推上沙滩的贝壳一样赤|裸裸地摊开在眼前。
金施晨双臂交叉抱住自己的身体缓了一下才想起要打量四周,然后一眼对上了凌宇业复杂的眼神。
“嗯?怎么了?”金施晨敏锐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难道他刚才做梦的时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凌宇业眼中的复杂褪去,平静地开口:“看你睡得很痛苦,做什么噩梦了?”
“确实。”金施晨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居然才过去了20分钟,他还以为已经2点了……
“唉,梦到编辑催稿了,该死,我都已经完结了还催……哦,是该催,我稿子都在河里呢。”金施晨翻身平躺,抬起一只手,用手背遮挡住射向眼睛的灯光。
路与在他身边坐下,双臂抱膝,什么也不打算说。
凌宇业同样不打算戳穿他,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不是写的手稿,要投出版社吗?哪来的编辑?”
“对啊,我哪来的编辑。”金施晨说着,轻笑了一声,“梦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可能我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能有个编辑吧,省得我出门跑那一趟了,结果稿子丢了不说,连命都搭了进去。”
凌宇业微微皱眉。
又是这样。
他不喜欢跟金施晨聊天就是因为,他知道金施晨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可偏偏听起来像真的,让他失去了判断力。
又或许,金施晨虽然说着假话,但他话里的情感是真的。
他真的希望能有个“编辑”,或是别的什么人,帮他一把。
凌宇业不打算探究他的过去,只要知道他不是个坏人,不会背后捅刀就行了。
“你再睡会儿吧,2点叫你。”他说。
“嗯,我也这么想。”金施晨说着,又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背对众人,闭上眼睛强行入睡。
走廊的地面就像未知领域里的黑水一样,散发着刺骨的凉意,他的后背却被自己的汗水润湿了一大片。
凌宇业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走到金施晨和路与的对面,在他们对面的墙边坐了下来。
托时间的福,他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异样了,只是想冲澡的欲望又多了几分。
之所以不想分享欲念之心的图鉴,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凌宇业意识到,欲念之心的图鉴里提到的“欲念”并不一定是“情|欲”,也可以是别的。
为什么他有那么多欲念,偏偏被放大了“情|欲”?
如果这是由他自己决定的,那么,就算是意外失身,他也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周青豫走到他身前,单膝跪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突然伸手触上他的脸庞。
凌宇业已经麻了,别说偏头,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嘴上依然本能地问了句:“干嘛?”
“如果你没有暗示我碰你,那么,应该是我想碰你吧。”周青豫回应。
凌宇业:“……”
周青豫的指尖轻轻抹过凌宇业的眼底,用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和凌宇业对视,漆黑的眼中流转着神秘的黑雾,像是透过凌宇业看到了另一个人。
突然,周青豫收了手,抬手按住自己的额角,视线下垂,脸上露出了奇怪的,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的表情。
凌宇业平静地看着他,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蜕皮的蚕,或是一只破茧的蝶,比起好奇,更多的是冷静的观察。
他等周青豫自己开口解释,如果周青豫不说,他就过会儿再问。
大概三秒之后,周青豫主动开口了,却是这么一句话:“不对,人类的身体不可能伤到我,你体内有什么东西。”
凌宇业:?
“可以再试一次吗?”
“什么?”
“让我进入你的身体。”
“……哈?!”
凌宇业反应过来周青豫是什么意思后,想原地拍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第一反应是往金施晨和路与的方向看了眼。
金施晨背对着他,也不知道睡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