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桐越看这女人,越觉得眼熟。
她小时候一定见过她。
她指着那女人问道:“她叫什么?”
局长“嗳”了一声,“问你话呢!”
那女人惶恐不安地抬头看柳依桐,结巴了半天,“我,我我……”
柳依桐想起来了。
她开口:“江姨,你是江姨。”
毫不夸张,江丽娟听到她的话,脸上顷刻间褪去了所有血色,腮帮子爬满了鸡皮疙瘩。
她……她怎么会还记得她?!
她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负责伺候卢月婷的佣人而已!
这么多年,她从未想到会有东窗事发的这一天……
柳依桐逼问道:“当年,你看到了什么?”
江丽娟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夏灵佳。
夏灵佳啐道:“看我干什么?你看我看什么?!”
江丽娟见她这副无赖样,当即撕破脸皮,道:“我说夏小夫人啊,做人不能这样吧?怎么,当年你和你哥花钱买通我,让我装聋作哑,你才得以往卢夫人杯里下药,你都忘了嘛!”
怪不得她衣着皆为上品,柳依桐的困惑解了,原来是收了夏灵佳的好处。
“你……!”
夏灵佳脸色大变,喝骂道:“你这贱/人,瞎说什么!看我不……”
一直没出声的卢月姝动了。
她先扑上前,劈头盖脸给了江丽娟两个耳光,掴得她找不着东西南北;接着又一脚踹上夏灵佳的小腹,直把夏灵佳踹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
这几人都被手铐绑着,只能任卢月姝宰割。
柳依桐不动声色地往梁泽身后一躲。
她这小姨,不愧是卢家最小的女儿,性情彪悍至极!
看卢月姝的利落身手,她都怀疑卢家是不是专门请高人指点过。
证据落实,四周也没人想拦卢月姝。
卢月姝提了夏灵佳一记窝心脚还不够,骑在夏灵佳身上,抓着她的头发,抡圆膀子,左右开弓,扇她嘴巴。
她跟疯了一样,边打边骂:“我姐姐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个不要脸的,怎么能、怎么能……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卢月姝三个字倒过来写!”
柳依桐这才注意到,卢月姝今天穿的是裤子,正好方便行动。
同是女人,她到底于心不忍,阻拦道——用嘴而不是手,“小姨,你别光顾着打这一个啊,还有夏灵成呢。”
梁父给了卢副官一个眼神。
卢副官虽然愤恨,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上前拉开卢月姝。
梁泽也上前,帮他一起把卢月姝架了起来。
江秀娟捂着一侧脸,得得瑟瑟,吓得叫都不敢叫了。
眼看没有吸引卢月姝火力的目标了,她一把扑到柳依桐脚边,抓着柳依桐的裤腿,哀嚎道:“小姐,小姐救命,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是无辜的啊,小姐,我真是无辜的啊……”
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正是这一次一次,积累起来,导致了她母亲最终的惨死!
柳依桐厌烦地抬脚,避开她的手,走到那个男人对面,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
她俯视着那个男人,如同地狱而来的阎罗,即将给他们一一定罪。
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男人:“大、小姐,我也是无辜的啊,你饶了我吧……”
说着竟要给柳依桐磕头!
柳依桐:“小姨。”
卢月姝眼神一凛,气势汹汹走过来。
众人惊呆。
卢月姝上去,照例不误给了男人俩耳光,“还嘴硬?!——没人/性的东西,我呸!”
公安局追查到嫌疑人后,由梁父授意,并未实现审问,就等柳依桐一行来对峙。
让她亲手报仇。
那男人在卢月姝面前跟个小鸡仔似的,但他心底还觉得卢月姝一介女流之辈,刚才的雷霆手段只不过是恐吓之法,被抓挠几下也只是些皮外伤,便又支吾了一句。
他表现出来的意思太明显,卢月姝勃然大怒,怒不可遏,又上脚,专往他心口踹。
梁泽不动声色看了眼柳依桐,喉结滚了滚,到底没说话。
她想做,那就做/吧。
对于她,他向来没什么原则。
而且本就是那些人犯下的罪,就当让卢月姝出气了……
梁父道:“行了,拉去审讯吧。”
柳依桐道:“不行!”
她死死盯着那男人:“我不同意。他要么说出真相,要么,就死在这里!”
她一步步向那个男人逼近:“你以为,我为什么活到了现在?我母亲死了,我大可以随她一走了之……”
她的双眸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因为我要给妈妈报仇!我要伤害过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神明垂怜,让她成为“柳依桐”,她得以亲手为母亲复仇,补全原书里一笔带过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