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柳依桐兴奋地说道:“那我可以先和你把结婚证领了,其他的以后再补回来!”
在梁泽的介入下,她真的顺利和宫宸天离婚了!
她要摆脱剧情,开启新生活。
就从——
改嫁开始。
老公极限一换一,刚没了一个老公,又来了一个老公,这波不亏!
梁泽的眼中也绽开喜悦的色彩,和柳依桐额头抵额头,喃喃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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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事件完美落幕,起码对两位当事人来说是这样的。
梁上校不愧是当了多年上校的人,很快就消化了柳依桐——这个和他第一次见面并且刚经他手离了婚的女大学生,要成为他的准儿媳了的消息。
消化了,但没完全消化。
他愁眉苦脸哀声叹气,一会看看儿子,一会看看准儿媳。
要不也别说是儿子了,给他降到准儿子得了!
卢副官兢兢业业在前面开车,两耳不闻后排事,一心只开圣贤车。
后不容易到了梁泽家小区,梁父终于叫住了准儿媳。
“这个,柳小姐,请留步,我们谈一谈。”
柳依桐诚惶诚恐:“您见外了,叫我小柳就行。”
梁泽皱着眉挡在她面前,道:“爸,你别吓到她。”
梁父额头青筋直跳,“吓到她?你别把我吓死我都烧高香了!”
他还能吃了柳依桐不成?
不,比吃了她还可怕的情况是突然求婚……
梁父想到这茬,觉得血压又上来了。
柳依桐不赞成地瞪了梁泽一眼,和梁父回到车里,关上了门。
梁父浑然没有了在龙都的凛然气势,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有其父必有其子,柳依桐记得梁泽也做过这个动作,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他张口说道:“不知道小泽和你讲没讲过他母亲的事情……”
梁泽的母亲?
柳依桐迟疑地说:“伯母……似乎早已故去了?”
她只有这个印象。
至于怎么死的,梁泽从未和她说过。
“我和他母亲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梁父长叹一口气:“我很爱他的母亲。”
他说到这,眸中泛出了温和的点点光亮。
用全天下最美好的词汇形容她,都不为过。
柳依桐聆听着他的回忆,梁泽倒是从没和他说过她的母亲。
“我们顺理成章地恋爱,结婚,生子,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或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总是以最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的儿子。
但她一定是最好的母亲。”
梁父苦笑一声。
“在小泽十六岁那年,一个犯罪组织的漏网之鱼,为了报复我,绑了他的母亲。
我甚至不记得是在哪次行动中剿灭的他们组织。”
可是事情还是这样发生了。
绑匪把炸弹埋伏在了一栋写字楼里。
他挟持着梁泽的母亲站在对面的楼顶。
猎猎风声呼啸着,穿过话筒,传入梁父的耳中。
绑匪充满恶意地说:“一个是自己女人,一个是几百条性命,你想好了吗?”
炸弹的遥控器,和她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上。
他让他,只能选一个。
他狂笑着:“梁长官,我在楼顶等你!哈哈哈哈!——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刚刚赶到天台,刚刚伸手推开门,刚刚看见她——
绑匪当着他的面,把她推了下去。
三十六层的高楼。
她宛如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极速下坠,顷刻便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神迹没有发生。
从此,人世间,他再也觅不到她的踪影。
那一幕就像刻进了他的脑海中,不停地回放。
他对上她含泪的眼眸,她没有畏惧,没有怨恨,她的表情只向他传递了一件事:她不后悔。
她只是有些不舍。
她预料到绑匪不会放过她,无论他选了哪一个,她都非死不可。
绑匪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他疯狂、绝望,要他痛不欲生。
绑匪目的达到了。
他求死不能。
绑匪推下她的下一秒,就要摁下炸弹遥控器。
也就是在这一息之间,一枚子弹破空而来,穿透了他的大脑。
遥控器也随即掉落。
是军/方的远程狙击手。
绑匪临死前,对他挤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那笑容凝固在他脸上,分外可怖。
他在嘲讽他。
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在此后十余年,他无数次扪心自问,如果时光逆流,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就会选她么?
不,他还是说不出口。
她是无辜的,可楼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