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达成。
也许是立下了束缚,让早耶获得了足够的安全感。琉生明显感觉她放松了下来,不再仿佛浑身是刺。
她搬来一个折叠椅,示意琉生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上了另外的椅子。然后开始讲述了起来。
——
秋山早耶,其实也可以叫做矢野玲子。
她出身自矢野家,家族内部封建而古板,是典型的咒术师家族。
术式至上,歧视女性,甚至至今还保留着正室侧室这样子的陋习。
矢野玲子有咒力,甚至咒力很强,但她没有术式。
这样子的女性在逐渐没落,又渴望着重回巅峰的咒术师家族会沦为什么不言而喻。
但万幸的是,她有一对开明的父母。
他们都拥有术式,一个二级,一个准二级。在矢野家算是较高等级的术师了,即便是分家,也还算有话语权。
父母将她保护得很好。
别的没有觉醒术式的孩子早早的就被送到主家侍奉打杂。只有她,不仅可以舒舒服服的待在家里,还被送去了正常的学校读书。
也是因此,她才发现矢野家是多么的扭曲。
日渐长大的矢野玲子越来越受不了这个封建的家族,在族内的每一日都让她觉得窒息。
只有与还没有被族内扭曲的思想同化的孩子们待在一起,她才能感到片刻的放松。
幸运的是,好消息很快来了。
父母告诉她,长老们同意他们脱离家族的请求了。
只要完成一系列的祓除任务,就算是还了家族对他们的培育之恩,之后与家族再无瓜葛。
但没能高兴多久,很快传来了她的父母双双殉职的消息。
随后而来的,就是她要被送去侍奉高层的消息。
矢野玲子不是笨蛋,两件事情联合起来,她瞬间就想明白了。
矢野家根本就没打算放他们一家走。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但身为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拗得过族内的咒术师们呢?
矢野玲子无比的懊悔,为什么她没有尝试过锻炼自己的体术?即便是没有术式,咒力的加持也可以让她拥有些反抗能力。
最终,她还是被送上了去往高层据点的车。
矢野玲子以为自己的一生,可能也就只能是侍奉高层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还有更可怕的事情。
一位额头上横亘着一条狰狞的缝合线的人带走了她。
那人将她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实验室。
之后就是各种实验,那是矢野玲子永远都不愿回想起的糟心记忆。
一个根本不可能逃出的实验品,在她面前有隐瞒的必要吗?
那当然没有了。
掀开头盖骨,矢野玲子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直到她亲眼看见了,这个占据了他人身体的不知名存在掀开了脑门,跳出来一团粉色的脑花。
“……”
她虽然知道这个人渣不是人,但是没想过还能是这么个不是人的法啊?
矢野玲子可算是知道那一排排清一色脑门上有缝合线的人类身体是干什么用的了。
没想到这个脑花还挺潮,喜欢把人类的身体当衣服穿就算了,还会换衣服穿的。
但脑花最喜欢的身体,是一年前得到的一个丸子头、狐狸眼、身着袈裟的男性。矢野玲子认得他,还挺出名的,那是特级诅咒师夏油杰。
“……”
现在特级咒术师的身体都不能得到好好的保护了吗?真惨,人都无了还得被捞出来干活。
像她这样高咒力的实验品应该还挺稀有的,脑花在做实验的时候总喜欢跟她聊聊天。当然,是他单方面的。
有时候高兴了,还会在她面前讲讲自己千年来的各种谋划。
什么全人类的进化啊,什么可以封印五条悟的特级咒物啊,什么他心爱的咒灵工具人啊之类的。
矢野玲子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听,让他爬。这垃圾咒术界爱咋咋地吧,最好赶紧麻溜的毁灭。
这样过了许久,矢野玲子连求生的意志都快没了的时候,她等到了逃跑的契机。
也许是多年来的老实让脑花对她放松了警惕。有时候,她会被允许出来放个风。但仅限于脑花在的时候,并且还是只在实验室内,牢房外的那种。
矢野玲子:脏话,这放个鬼的风。
也是因此,她有看见过脑花跟一个老人聊天,谈的都是关于些什么组织啊,永生之类的。
老人对永生的话题表现得十分狂热,一看就是被脑花给骗身骗心的料子。
她只想劝这个老头子清醒一点,只剩下一团脑花的永生有什么意义吗?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都快入土的老头子居然是某个组织的Boss,这个组织感觉还不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