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憋住了眼泪,又想如果看见不好的画面,他就回去了,他带了来回的路钱,回去就和秋余声绝交算了,断绝所有关系好了!
万幸的是,他什么多余的人也没有看见。
他只看见秋余声戴着眼镜,开门的时候还一脸憔悴,简平安踏进房间后使劲闻了闻,房间里没有别人的气味,他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着秋余声哭,他说不管你怎么想,小秋哥哥我要跟你结婚。
事情就是这样敲定。
他们没在一个大学念书,秋余声隔不了多久就会去找简平安,常规是出去吃些好吃,开车到周边旅游放松心情。
秋余声住不惯集体生活,在校内租了个学生公寓,简平安一有空就过去在床上打滚,他说秋余声的床上有香味,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这里如果有别人自己是一定能闻出来的。
秋余声几乎是起誓,这张床除了他就没有躺过别的人,他有这个胆子叫他立即死在简平安眼前。
“我不要你死,”简平安晃着脚丫道:“也不可以同意别人到这里来洗澡。”
他说的是前阵子秋余声的室友晚上从外边回来过了门禁时间进不了宿舍,在这歇了一脚的事。
那次简平安一进来就从沙发上找出两根染了黄色的头发,他当即作威作福地盘问起来,秋余声原本就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说了缘由,简平安勉强相信,但还是向秋余声警告道:“你不可以让他用你的沐浴露,那是我买的。”
秋余声说:“可能也就只用了一点点吧。”
简平安:“那你要赔给我。”
“我赔给你。”
秋余声轻手轻脚上了床,和简平安接吻,简平安很自然地仰起脖子等待。
他的承受和顺从都做的很好,好像和哥哥接吻是天经地义。
.雨延.
“你不要再在脖子上留印记了,”简平安抱怨道:“我妈妈会骂你的。”
秋余声早向贺云帆坦白了一切,贺云帆没有出声责骂,反倒是陈书涓让他在他爷爷灵堂前跪了三天,细荆条打断了两根,逼问到底是不是他欺负了简平安,又问他能不能分开,好好地做会兄弟,他们两家还能和善相处。
秋余声沉默了许久,只说没法分。
头一天,简平安也被贺云帆关在了房间里,这种男人相爱的事小镇上闻所未闻,贺云帆震惊之余更多是心痛,她从没没想到他们俩会发展成这样,她缓冲了好几天仍觉得难以接受,简平安在房间里一直嚎啕哭,他说妈妈我求求你,他需要我,秋余声他现在需要我,你让我出去行吗?
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他们哭得像生死离别,做大人的尚且不忍直面,不是不能想到要生生断掉这个缘分有多难办。
过了不到一星期,两边大人流着泪让他们相见。
秋余声的伤痕直到现在还触目惊心。
“还没有好,”简平安心疼地抚摸着他的伤口。
秋余声心想大概以后也好不了了,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反正长在背面谁还能再看见呢?
“我不知道奶奶生气起来原来这么可怕,”简平安紧紧抱着秋余声,说:“我以后也不敢惹奶奶生气了。”
秋余声低声道:“她没有真的生气,也不是生你的气。”
简平安狠狠亲了他一口,“还有,我还要好好爱你。”
天上地下,他唯独不怕秋余声。
唯独不忍和他分离。
第110章
雨过天晴,气温适宜,榕树没有比今天更让人觉得清新的时候,等过午阳光照耀后也许每一片干净的叶片都会反射出闪闪的亮光,简平安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的跳,他想这是身体发出的快乐讯号。
“今天很适合出去走走,对吗?”
秋余声露出很浅的笑容,他笑起来简平安才会觉得密布的乌云将被驱散,他怎么会看起来这么累呢?
“对啊,你想去哪里?”
简平安摇摇头:“我没有想去的地方,出去吃几口新鲜空气就好了。”
秋余声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心情还和简平安开玩笑,“吃空气,挺好,不吃饭只吃空气呢?”
简平安果然笑了,但那个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心仍然跳的很厉害,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等他望向秋余声时,秋余声的笑容又使他放下心来。
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几家早餐铺却都开了门,那家鸡汤米线是一位阿姨开的,贺云帆和她打过交道,那是个纯良的中年妇女,丈夫早早去世,她靠自己的双手将儿子送到国外留学,很是了不起。
简平安今天不想吃米线,他要了一碗鸡汤排骨面,秋余声选的和他一样。
“阿姨,再要一份番茄肉圆的米线,待会儿打包,”简平安回头望了望秋余声,道:“她喜欢吃这个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