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阿婆聊了一会儿天,他蓄着笑容走回来,继续站到鱼店门口,这次坚定了许多,没再左右乱看。
讲真的,陈木潮没处理过这种前男友再见面的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办,打了三四次火,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点了支烟,一口没抽,又很快扔到地上踩灭了。
过了良久,又点一支,这次放到嘴里抽了。
姜漾摇头晃脑,陈木潮有被发现的风险,于是他想了一会儿,为了防止姜漾看到他,向他走过来,陈木潮选择率先向他走去。
姜漾把自己弄得很没有面子,衣服脏了,脸上都是汗,还要被陈木潮凶。陈木潮想,要是他没有遇见自己,就不用受这个委屈。
所以他把委屈的姜漾带回家吃了饭,然后努力狠下心把人赶走,只是姜漾突然生了病,陈木潮觉得这是个疑点,认为事情太过巧合,但是姜漾胃疼得脸都白了,他就没有时间再想太多。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姜漾最终躺在了陈木潮几乎每晚噩梦美梦都以他作为主角的床上养病。
期间夏奕来了一趟,不过她不是太重要,陈木潮只花了一点时间,就将她打发了。
随后和周颖月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陈木潮把姜漾弄醒,说他有事出门,没想到这东西烧高了乱摸人,摸到了陈木潮最敏感的两个部位。
陈木潮的身体几乎是很诚实迅速地起了反应,而这时罪魁祸首已经睡熟了。
他握着姜漾的手,很想对他说“可以”,“喜欢你”之类,反正是一堆顺着他心思,只要他高兴的话。
最终他没做什么,给周颖月发了短讯,说他暂时无法走开,要她过来拿钱。
然后去卫生间自己弄了出来。
“……找我干嘛?”
“我怎么动的了手脚……”
姜漾闷在被子里打电话,不知道和谁,把陈木潮吵醒了,其实声音不小,陈木潮看不下去,恶作剧一样把被子扯开了。
姜漾像兔子一样被吓得跳了一下,电话也挂了,好像很怕陈木潮发现似的。
去国外留学不知道学了什么东西回来,还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陈木潮没能欣赏人形兔子太长时间,周颖月就自己开门进来了,看到兔子也十分欢喜,剥夺了陈木潮独自观赏的时间。
并邀请兔子去家里吃饭,姜漾小心又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小心居多,得意没有藏得很好,漏出来一点。
陈木潮不赞成周颖月留下姜漾吃饭的想法在姜漾买完棒棒糖回来后达到了顶峰。
他不确定庄缪是不是真的和姜漾说了什么,产生一点点好奇心,于是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姜漾要看海的请求。
姜漾除了问他要烟之外没说什么废话,陈木潮也不知道自己哭了是怎么被庄缪看到的,还讲给姜漾听。
抽了一口红河的姜漾变成焦油味的烟,麻痹陈木潮的神经,放松他的警惕,乘人之危,与他接了一次长绵的湿/吻。
陈木潮冷眼旁观,被动接受,收到姜漾的回礼,遭遇道德绑架,还能平静地对姜漾答非所问:“回去吧,很晚了。”
“老板,明虾帮我称半斤。”
陈木潮应了声,装好了虾,又在塑料袋边角撕了个孔,把多余的水排了出来才上称。
将虾套上第二个塑料袋时,陈木潮一个没注意,让虾尾上的尖刺扎破了手,血珠顿时冒了出来,他神色不变将它抹掉了。
再冒出来,就接着抹掉。
没有人这时再扑上来要看他的手,陈木潮分出精力看了眼手机,下午两点多,姜漾此时已经离开路港,到达高崎机场,坐上目的地为深圳的航班。
陈木潮发现手机里有两条未读短讯。
姜漾给他发:“我给你订好了五天后的车票,你愿意来看就来,车票我提前一天拿给你。”
陈木潮没回消息,从与姜漾的聊天框里退了出去,点开另一个。
债主王城武给他发:“五天后还款日,老地方见。”
他回了王城武的消息,然后删除了两人来往的短讯。
路港红灯区的霓虹灯牌艳俗又晃眼。
王城武长得很高壮,一只眼睛看不见,加上骰盅马上要开了,他注意力全扑在叮啷作响的骰盅里,张口喝下舞女递来的酒,又立马吐了出来。
“你他妈给我喝的什么?”王城武骰子也不摇了,一把抓起舞女的头发,将人甩到地上,脸上贯穿上下眼皮的疤随着面部肌肉也动了动。
舞女吓傻了,啜啜地说:“就是……就是普通的酒。”
“傻逼吧你,药粉都没化开就敢端给我喝?”王城武冷笑一声,低头问她:“三唑仑还是春/药啊?”
包厢里的人都不动不说话了,没人敢招惹路港红灯区排得上名号的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