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曦茗大人。”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悦禾与时卿是谁也没找谁,似乎都忘了彼此的存在。
经司音的对比,发现文玉前后笔迹一致,这字迹独特,绝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模仿出来的,而时卿那边也拿到了曦茗给她留下的东西。
没有悦禾的打扰,时卿倒是能专心查看这些东西了,很奇怪,当年楚贵妃虽是被皇帝带入宫的,但位份也不过是个答应,几月间竟连跳五级,一跃成了四妃之首的贵妃,在后宫中闻所未闻,而当时楚家的势力远不如现在。
在楚贵妃死后,不到一月,原先还是嫔位的德妃、惠妃二人,都被抬了妃位。至于如今的淑妃,则是在楚贵妃薨后的第三年被抬至妃位的,相比那德惠二妃,淑妃显然与此事并无干系。
再看皇后,毫无变化的外表下,其实隐藏得最深,当年在齐皇还是太子时,皇后的父亲便已官拜丞相,到了齐皇登基,为得到丞相的支持,自然不会动丞相一家,而在此期间,皇后的弟弟也逐渐担任要职。
看到此处,这也不过是帝王玩弄权术的把戏。即便楚贵妃薨了,皇后与其母家在齐国的地位已是举足轻重。除了得到皇位之外,便升无可升,但幸在曦茗一并查了皇后一族的旁支,楚贵妃薨后,其表兄弟皆被升了官职。
也就是说,楚贵妃的死,有三个人得利,皇后与德惠二妃。
可她们为什么要楚贵妃死呢?
她们诞下的都是皇子,独独楚贵妃诞下了皇女,并且在诞下悦禾时损了身子,再无拥有其他子嗣的可能,悦禾又是女子,注定无法继承大统。
这样的一个人,即便再受宠,也不过只是一时的,又能有多大的威胁?!
看来也只有等曦茗的消息了,不过她倒也知道为何悦禾会向皇后暗示她不举了,想来也不过是想借她的手报复,悦禾必然是查到了消息,而这些消息,只会多,绝不会比她少。
时卿抽出一张纸,视线落在齐皇名讳那一栏——姜容吉。
与容字有联系的,唯有齐皇了。
正在时卿思索时,敲门声响起,门外又传来悦禾的声音,“夫君。”
时卿暗叫糟糕,后背也惊出了冷汗,因悦禾近日不曾找她,故在房中时,她便取下了人ꞏ皮面具,毕竟面具戴久了,总归是不舒服。
时卿慌忙将桌上的东西收好,后又跑至床上躺下,而那些东西也被她塞到了被子里。
“夫君,我能进来吗?”
时卿翻找着那张人ꞏ皮面具,她对门外的悦禾道:“你来做什么?”
语气中明显透着些不悦。
“想着几日未见夫君,便想来探望探望夫君。”
时卿眉头紧皱,她记得那张面具是被她放在枕头下的,怎么就找不着了?
门外的悦禾察觉出异样,她担心道:“夫君,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悦禾便推门而入,惊得时卿连忙用被子盖住头。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是否是哪里不适?”
悦禾正要走至时卿跟前,便遭时卿呵道:“站住,你别过来!”
悦禾顿住脚步,但那双眼睛却紧盯着时卿,心下更是怀疑,“夫君,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不愿理我、烦我吗?又何必再过来。”时卿赌气道。
悦禾解释道:“夫君,你这是哪儿的话,近几日我也不过是为府中的事操劳,又哪里是不愿理夫君,更不曾厌烦夫君,今日事情一办妥当,我便赶来探望夫君了。”
“我看公主也不必说些谎话来哄我,还是去找你的阿玉吧。”
时卿虽蒙在被子里,但鞋子却离床远了不少,这不符合时卿的性子,经过她的观察,时卿脱掉的鞋都会规规矩矩地摆在床边,想必此番是她来得突然,而时卿一时情急,这才露出了马脚。
“夫君就别再说些气话了,悦禾是什么样的人,夫君难道不清楚吗?悦禾心中就只有夫君一人,哪里还容得下别人。何况文公子也确实只是府中的客人,再者她已经走了。”
“听公主的意思,是觉得可惜是吗?可惜走的不是我,还是可惜了阿玉竟离开了你?”
胡搅蛮缠,且越说越过分,但越是这样,便越证明了悦禾的猜测是对的,时卿怕她靠近,怕她发现。
“夫君,常道恶语伤人六月寒,夫君当真要这样伤悦禾的心吗?”语气中透着委屈。
时卿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悦禾微微颔首,“好,若夫君想见我了,只管让丫鬟们知会一声,我随叫随到。”
转身时,悦禾的指尖微松,手帕随即落在了地上。
待出了门,悦禾向司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着其余几位丫鬟走,随后自己又进了屋里,直奔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