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时卿不解道:“那你过来做什么?”
这不提还好,这一提,曦月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她扑到时卿跟前,抱着她的腿哭嚎道:“主子,你救救我吧!”
时卿被她的举动吓到了,“救你什么?”
“主子你快管管那小贼吧,她着实可恶,天天折腾我,强迫我给她当牛做马,还不能有一句怨言,我虽是习武之人,但我也是个姑娘家,她让我上街卖艺,但却不许我舞刀弄枪,点名让我胸口碎大石。”
“她让我烧水,足足装得下两头牛的铁锅,就只给我三根手指细的木棍,还想让我靠着那三根木棍,将这么大一锅水给煮沸,这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让我给她倒洗澡水,那么大一个池子,她连个水瓢都不给我,让我用手捧进去,又多又烫,这不存心找我麻烦吗?我又没练过铁砂掌,哪里能做到呀!”
“一旦我做不到,她就让我去砍柴,主子你是不知道,她府上原来那么大的一片林子,我走进去都会迷路,现下都已经被我给砍秃了,主子你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曦月越想越委屈,又伸出手给时卿看,“主子你再瞧瞧我的手,这才几日呀,就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子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我这双手非得废了不可。”
曦月继续诉苦,“我一旦说她,她就拿主子你来压我,就这些还是小菜一碟,我一时没想起的,那是更多,更恶劣,主子,她的罪行是罄竹难书呀!!”
听着曦月的遭遇,时卿表示深感同情,但心里却莫名觉得舒服了一些,她握住曦月的手郑重道:“曦月,为了山庄,你辛苦了。”
曦月同样回握时卿,又用那双湿润的鹿眼看着她,“曦月不辛苦,但是主子你救救我吧。”
时卿点了点头,“嗯..”
曦月大喜,瞬间有了生的希望,仿佛灵魂都飞到了半空中。但时卿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从空中跌落,只听她道:“你再忍忍吧。”
..
曦月看着时卿,眨了眨眼,想确认她所言是真是假。但见她一副认真的神情,只觉心如死灰,又因情绪过激,竟嚎啕大哭起来。
任时卿如何劝都没用,既劝也不听,时卿便想走,可惜腿被曦月抱住了,还死活都不松开。
没办法,时卿只能捂着耳朵,闭上眼睛任由曦月哭。但曦月就像是跟她过不去一样,是越哭越大声,最后还贴着她耳朵大哭,将时卿弄得近乎崩溃。
时卿叹了一口气,“好好好,别哭了。”
“呜呜呜——”
曦月不理她,继续大声哭着。
时卿耐着性子道:“别哭了。”
“呜呜呜——”
这止不住的哭声让时卿忍不住了,声音提高了不少,“好了别哭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曦月闻言,立马闭上了嘴,又扬起笑脸看向时卿,其表情那叫一个乖巧。
“答应什么?”
悦禾瞧了一眼地上的曦月,便将目光落回时卿身上,复又笑道:“方才夫君的声音大了些,我还以为夫君是出了什么事,便急忙跑来,不想一进屋,便见到了这副场面,想来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她虽是在笑,可笑容中却没有丝毫温度,就像是脂粉,亦或是饰品,冰冷地妆点在脸上。
时卿慌忙扒开曦月的手,刚站起身来,只觉头部眩晕,又跌坐在床。
曦月忙去扶时卿,担忧道:“主子你怎么了?”
“无碍。”
时卿对悦禾道:“夫人误会了,并非是夫人想的那样,方才曦月是因康乐公主的事情在求我。”
“哦?”
时卿解释道:“夫人也知道,曦月在初入洛阳时,与康乐公主起了些冲突,康乐公主之所以来寻我,便是问我要个说法的,我虽将曦月视作妹妹,但我也不好包庇她,于是便将曦月交给了康乐公主,随她处置。”
这句话,既解释了她二人的暧昧举止,也解释了那日康乐为何从她房中出来。
悦禾走近时卿,“夫君怎么不早些跟我说?”
“我知夫人在宫中不易,何况这也不过是件小事。既然是曦月闯出来的麻烦,也应该由她自己来解决。”
悦禾道:“这个康乐呀,就是小孩子心性,平日说什么做什么,从来都不顾及后果,偏偏有淑妃娘娘护着,因淑妃娘娘近年宠冠后宫,她便愈发乖张任性了。”
悦禾又对曦月道:“若是康乐有得罪曦月姑娘的地方,你也莫要纵着她,省得她再无法无天,闯些祸来。”
时卿连忙打住悦禾的话,“夫人,你也别纵着曦月了,你若再说下去,曦月会当真的,她的脾气一旦上来了,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