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好触了康乐的霉头,“你怕她的责罚,难道就不怕得罪本公主是吗?”
只一句话,便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而康乐也趁此时机,绕过那宫女,闯了进去。
“殿下,殿下..”
“康乐殿下..”
曦月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不悦道:“谁让你进来的?”
“本公主想来就来,还用得着你批准吗?”康乐嚣张道。
曦月对那二位宫女道:“你们出去吧。”
“是。”
门一关,康乐便指着曦月道:“女登徒子,别以为你换了张脸跟衣裳,本公主就不认识你了。”
“你就是青衍。”
康乐那叫一个得意,完全不在意曦月此刻的脸有多黑。
康乐又对床上的时卿道:“不过,玉哥哥你为何要装病呀?戴着面具是因为不想悦禾认出你吗?”
本着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原则,曦月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玉哥哥宝哥哥,我家庄主自幼体弱多病,此番也是初到洛阳,更不曾见过悦禾公主。”
康乐显然不信,“那你为何摔我?”
“手滑。”
“那你为何说晦气?”
“顺嘴。”
!!
此话彻底让康乐恼了,她咬牙道:“本公主要杀了你!”
说罢,是抄起桌上的杯子便砸向曦月。
曦月的身子只稍稍一偏,便轻轻松松躲开,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曦月的目光中带着挑衅,又幽幽道:“真没用。”
就在康乐即将再次发难时,床上的时卿坐了起来,“行了,别闹了。”
“主子。”
“玉哥哥。”
时卿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过来,“康乐公主能否告诉在下,是如何察觉出在下身份的?”
康乐指尖轻点自己的鼻子,脸上那叫一个骄傲。
见她二人都看向自己,康乐走至桌前坐下,她解释道:“本公主的嗅觉天生就比别人灵敏,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东西。”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时卿意料,她只当是哪里被康乐识破了,却从未想过是靠味道。毕竟她所着的衣裳,通通都是用药物熏过的,从老远便能闻到一股中药味。
时卿道:“康乐公主闻到了什么?”
“男子与女子的气味不同,男子平日里就是收拾得再整洁,身上也有股难闻的味道。但女子却不同,而人与人也各有不同,就拿这女登徒子与玉哥哥来说吧,你们二人身上的味道相近。但细闻后,也能分出不同来,玉哥哥的就像是山间泉水边盛开的花儿,带着一股冷香。”
康乐看了曦月一眼,轻蔑道:“这女登徒子嘛,不过就是杂草而已,哪儿能跟玉哥哥比。”
曦月看着这副嘴脸就来气,尤其是康乐还在话里故意贬低她,她才不信什么光靠味道便能认出谁是谁呢,便讽刺道:“狗鼻子。”
“啪——”
康乐一掌拍在了桌上,怒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曦月看着康乐,笑着一字一句道:“狗-鼻-子——”
康乐恼得近乎失去理智,“本公主一定要叫父皇宰了你!!”
曦月赏了她一个白眼,不仅不惧,还火上浇油,“切,有事儿没事儿就让你爹帮你撑腰,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嘛,离了爹娘,你也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啊——”
康乐气得直跺脚,又撸起袖子要去撕了曦月的嘴。
时卿没有理会这二人,而是琢磨起了康乐那番话,如其所说,男子与女子的味道不同。而她又与曦月身上的味道相近,那是否也能因此推断出她为女子?
但康乐又称呼她为哥哥,想来以康乐的脑子,是没深想这个问题,可若康乐告诉了别人,那她岂不是也有暴露的危险?
记得在席上,康乐跟敏央的关系可是很要好,而敏央也跟悦禾不对付,若敏央得知此事,怕是会为她添许多麻烦。
门外的芝朱方才还想进去,但听到屋里时不时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想法瞬间被掐灭,还是不进去为妙。
时卿本想问问康乐,可这二人吵来吵去,吵得她头疼,几番开口,这俩人也没一个理她的,便只能等她们自己结束了。
另一边,悦禾将御医带到了无人处,她道:“白御医,驸马的病,真的只有不到两年可活了?”
“回殿下,经微臣今日探脉发现,驸马爷的病已入了五脏六腑,即便是大罗神仙来了,恐怕也是回天乏术。”
悦禾道:“那那瓶药是根治什么病的?”
“那药对哮喘有所奇效,这制药的人真是高,竟能将两种相克的药物相融合,调制后,只需一闻,便能在顷刻间缓解症状。”
悦禾点了点头,“今日有劳白御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