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敏央康乐二人的关系,时卿也看明白了,也怪不得悦禾嫌弃康乐。不过与其说是嫌弃,不如说是看不上,但也因看不上,使得康乐保住了一条命,不然岂会活到现在。
那蛇头被弄走后,康乐这才缓过来,“皇姐,你方才为何要一直抓着我。”
“本宫..”敏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下一刻,康乐向她撒起了娇,“皇姐你瞧瞧,都快陷到肉里了,疼死我了。”
敏央暗暗松了口气,她还当康乐突然变聪明了呢,“方才本宫也是因一时害怕,所以才..康乐不是曾说要保护姐姐吗?”
康乐见敏央一副伤心的模样,再联想到自个儿临阵脱逃,顿时没了那会儿质问的底气,“是康乐的错,皇姐你别恼。”
敏央柔声道:“你都因保护我而受伤,我又岂会恼你,待会儿你随我回绮梦殿,让我看看你的伤,若真有大碍,也可早些寻御医来。”
“嗯嗯嗯,皇姐对康乐最好了。”
这姐妹情深的戏码让时卿瞧了都想发笑,敏央这拙劣的演技与说辞,康乐竟信以为真了。
“在下瞧敏央公主受了不小的惊吓,不如吃颗蛇胆压压惊?”
时卿的突然提及,让敏央怔了怔,不等她拒绝,曦月已经将盛着蛇胆的碗放到她面前。
“多谢时驸马的好意,敏央今日身子不..”
时卿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打断道:“那更是巧了,蛇胆可是奇药,吃下去兴许什么病都好了。”
敏央一时僵在了那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看向了同胞哥哥襄王。
襄王岂会让敏央受委屈,“时驸马,蛇胆虽珍贵,但也并非灵丹妙药,倘若此药真的有用,恐怕那些身染疾病之人,早就争着抢着吃了。”
话中带着些嘲讽,他看不惯时卿,先是让他堂堂王爷等了这么久不说,这会儿又伙同悦禾欺负他的胞妹,正好父皇也是不悦,不如就趁此机会赌上一把。即便父皇不给予褒奖,想来也必不会责怪他。
康乐也搭起了话,“驸马哥哥又何必咄咄逼人。”
曦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真想看看这傻子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时卿分明是在帮她出气。
悦禾眸中带笑,“夫君,吕洞宾可不是谁都敢做的,遇到稍有不灵光的,岂不就是今日的结局?”
“夫人所言甚是。”
时卿不再纠于让敏央吃下蛇胆,而是与悦禾用起了膳。
这时,一太监跑了进来,“启禀陛下,恒王求见。”
皇帝脸上有了微妙的变化,“恒王?宣。”
一俊朗男子走了进来,“儿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父皇。”
恒王一站起,便往悦禾的方向看去,再瞧那病秧子,竟坐在悦禾身侧,自他得知悦禾嫁给了时卿后,只觉天都塌了,心上更如同被人凌迟般。
也在那一刻起,他对皇帝更加深恶痛绝,只恨不得立即将其五马分尸。若不是皇帝将他支走,他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悦禾嫁给他人,而他却无能为力。
“恒王,朕记得不错的话,你此时应在淮阳,怎么回洛阳了?”
私自离开,即便是皇子,也是触犯了律法。
恒王道:“回父皇,淮阳的事儿臣已处理妥当,此番随儿臣一同前行的人员,也已抵达洛阳,此事儿臣于即将抵达前,便已命人向父皇禀报。”
皇帝看向了福公公,眼中带着询问。
福公公道:“恒王的人今日确是来禀报了,但陛下忙于政事,又设了归宁宴,奴才一时未能找到时机禀报,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的脸色没有好多少,“即便是提前处理妥当,启程时,也该上道折子。”
“是儿臣处事不周,请父皇责罚。”
这么多大臣都在,其中不乏恒王的党羽,而其处事也算周到,就只有这存心找茬的过错,皇帝自然不便再责怪他,“责罚就免了,入席吧。”
“是。”
入席后,恒王虽与悦禾所隔甚远,但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敏央恢复了原先的端庄模样,她站起身道:“今日父皇设宴,又恰逢皇姐携驸马归宁,敏央便准备了个节目。”
皇帝道:“哦?是什么节目?”
敏央向一宫人使了个眼色,待那宫人将靶子立好后,她道:“百步穿杨。”
这类场合,区区公主又怎么可能擅自准备节目,要么已经向皇帝禀报过,要么便是皇帝授意。
“我倒是明白了夫人的境遇,明枪与暗箭,防不胜防。”时卿看向悦禾,又道:“倘若待会儿有人让为夫上去射箭,夫人可能替我?”
“悦禾惭愧,国子监虽教授六艺,但唯独这射,悦禾实在不精。即便有心想为夫君分忧,但也怕因此丢了夫君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