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可不是那群只会用武力解决事情的莽夫,跟随公主便能进去的皇宫,又何必兵临城下呢?
既然皇帝都花了这么多心思,那她又怎么能辜负呢?!
自然得见上一见,看他耍什么花招。
至于禁地,她说的都是实话,确实有「鬼」。但她的庄主之位,可没那么多波折,纯粹是母亲想出去游山玩水,于是便将这个担子扔给她罢了。
第20章 神秘壁画 ◇
时卿本约了悦禾四下走走,但不巧因身子不适,穆大夫尚在为其医治,故只得失约。
昨日之事,整个山庄都传遍了,新夫人竟然毫发无损地从禁地里出来,而庄主还牵着她的手,举止十分亲密,便知这位新夫人不一样了,也不能像原先那样对其不敬,故她再想去什么地方,所经之处,皆无人敢扰。
司音跟在悦禾身后,她二人已逛了大半个内城。但走到池边时,悦禾骤然顿住脚步,司音慌忙停下,唯恐撞了她。
“殿下是在瞧什么?”
悦禾不答,司音便顺着她望的方向看去,见不远处立着一楼阁,半遮半掩地在那缥缈雾气之中,站在此处瞧,恍若立于云端之上。
曦茗领着她游走内城时,向她介绍了不少地方,但唯独那里,只说了不能去。
悦禾这种人,越不让她去,她越要去,越是危险的东西,就越让她着迷。
“走,我们过去瞧瞧。”
二人来到楼阁前,悦禾抬眼,就连那篱笆小院的匾额上都写着巧妙居,而这里,虽高挂着匾额,却是什么都没写。
奇怪,真奇怪。
经历了徐巧巧那回,司音也长了记性,上前用力将门推开,见无暗器飞来,更无斥骂声,这才放心踏入。
淡淡的檀香充斥着每个角落,屋内所陈设之物皆为女子所有,缕空的雕花屏风立在一旁,行至三两步,见桌案上放着一把古琴,琴旁磊着不少医书,左侧又放有宝砚,十余支毛笔皆挂于笔架。
看来这间屋子的主人,善医术,只是收拾得虽干净整洁,却无任何生活的气息。
“殿下!”
司音一声低呼,又道:“你快来瞧。”
悦禾循声过去,往司音看的方向瞧了瞧,那双含情深眸中刹时写满了震惊。
那是一幅壁画,画上的女人眉眼含笑,她站在树下,正抬首望着那只脱离树枝,飞向天空的雀儿。
悦禾情不自禁地向她靠近,尘封经年的记忆在这一刻涌出,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都未发出,分明早已将那份渴望埋在了宫内的冰瓦寒土里。但不知为何,本能的召唤驱使她不知何时颤抖的手微微抬起,却在下一刻落下,仿佛被利刃瞬间切断了隐形的羁绊,眸中变得阴沉,震惊与恨意的转变,掺杂着愤怒与懊悔。
“是她。”
说这话的人不是悦禾,而是司音。
“夫人不该来这个地方。”
悦禾敛下心神,扭头见曦茗就立在门口,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声音却透着冷意。
“此处是?”悦禾瞥了一眼墙上的壁画,“老庄主的房间?”
“曦茗原先跟夫人说过,这个地方,夫人不能来。”
“本宫方才与司音在内城闲逛,不慎误入了此处,只觉这楼阁好生奇怪,匾额上竟没有题字,敲门也无人答应,本想离去,不巧见到一青蛇钻进屋子,本宫恐伤了人,情急之中命司音将门推开,可惜那蛇跑得也快,找了一番竟不见踪影。”
不过片刻,悦禾便想好了托词,演得也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蛇虽不是死物,可也不能开口说话,即便是派人去寻,也没有任何意义,因无法证实她说的是谎言,那自然就追究不了。
曦茗向来不拐弯抹角,也知悦禾所言非实,“在云兮山庄,夫人的好奇心该收一收。”
语气冷然。
悦禾微微颔首,又脚步轻移,“曦茗说得是,常道好奇害死猫,可人一旦没了好奇心,那与死物有何区别?”
悦禾在桌案前止步,复又看向那把古琴,笑道:“此琴非凡品,看来老庄主也是爱琴之人。”
手正要落下,一颗石子却砸向悦禾的手腕,竟疼得她有一瞬发麻,动也不能动。
“别动那把琴,不然下次,就不是石子了。”
警告中夹杂着怒意,更蕴藏着无限杀机。
“殿下!”
司音抽出腰间的软剑,又向曦茗刺去,同时,也发动了手腕上的七煞袖箭。
“嗖——”
七支箭齐发,曦茗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她紧盯着那把古琴,就在箭即将刺上她时,只一挥袖,箭便全落了地。
悦禾若有所思地盯着曦茗的脸,顺着视线又瞟了一眼那古琴,察觉出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