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谁呢?
又是否为女儿身?
“你说除了她们,最想要本宫命的,还会有谁呢?”
牧姑姑道:“奴婢愚钝,不知。”
“连你都查不到阿玉的任何消息?”
“是,经奴婢多番调查,确无人见过她,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悦禾颔首,“那燕国呢?”
“探子来报,燕国那边也无人识得她,想来并非出自皇室。”
悦禾了然,“去,让人将那株并蒂莲采了,给阿玉送去。”
牧姑姑微怔,似也猜到了悦禾此举的用意,“是。”
悦禾的吩咐,无人敢怠慢,采了那株并蒂莲,妥善处理了上面的污渍,便立即给时卿送了去。
时卿看着托盘上的并蒂莲,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公主赠给我的?”
丫鬟回道:“是。”
一茎生两花,花各有蒂,蒂在花茎连成一起,也称合欢莲,多喻为夫妻恩爱。
看来似乎已经不能用聪明来形容悦禾了,但不论悦禾想到了什么,又是什么目的,她都不能收下。
“还请姑娘拿回去,并转告公主,多谢公主错爱,在下受之不起。”
话音刚落,悦禾的声音便从门后传来,“本宫也只是在游园时偶然见到,觉得此花甚是罕见,便想将它赠与阿玉。”
时卿循声看去,见悦禾走了进来,又道:“莫非阿玉不喜花,或仅仅只是不喜莲花?”
蕴含柔情的眸子落在了时卿的脸上,若答不喜,那那番自辩清白的话就不攻自破了,反之这花便是非收不可了。
时卿面色平静,“非也,只是并蒂莲乃花中珍品,寓意也十分重大,公主赠与在下,于情于理,只怕都不合适吧。”
“原来阿玉是担忧这个,本宫还当是阿玉不喜莲花呢。”
时卿轻笑不答,悦禾走至时卿身旁落坐,笑道:“阿玉身手不凡,竟也有害怕之事?”
“云兮山庄谁人不知,在下身处江湖,自然也要守规矩了。”
“是嘛?”悦禾看着时卿,又凑近了稍许,“本宫倒觉得,阿玉无需守规矩。”
时卿丝毫不怯,她对上悦禾的双眸,“公主说笑了,公主身处皇室都尚要守规矩,又何况在下呢?”
悦禾未能如愿从时卿眼中探知些什么,便也收回了目光,“阿玉说得不错,既然阿玉不肯要,那本宫也不便强求了,不然将阿玉惹恼了,本宫也是会伤心的。”
悦禾起身,又道:“这几日的天儿倒是不错,听说近郊的一处湖中开了许多莲,本宫有意明日去那儿赏花,不知阿玉能否相陪?”
“公主盛情邀请,在下自然不能推辞。”
悦禾向时卿微微一笑,随后便似心满意足般转身离开,仿佛赠莲不过是托词,邀约赏莲才是这次来访的目的。
第8章 以身为饵
悦禾在牧姑姑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可坐稳后也不见时卿上来,便挑开帷幔,见其站在原地,似是在等什么。
“阿玉,虽是近郊,可也有几里地,不宜骑马,你便随本宫乘马车吧。”
时卿闻言只好答应,瞧着车板左右都坐了车夫,实在腾不出她的地儿,便逐了悦禾之意,进了唯有贴身侍女才能进入的车厢。
马车缓缓行驶,车厢不大却也不算小,二人中间仍距了一人之隔。
大抵只有两人的缘故,悦禾收起了做戏的心思,闭上了眼,欲歇息片刻。
时卿自然不会打搅,也开始捉摸着待刺杀成功,摆脱了身边这个麻烦后,她该去哪儿游玩的乐事。
她想得入神时,马车突然一个骤停,悦禾的身子顺势前倾,直接撞在了她的怀中。
悦禾扑过来的那只手不偏不倚,正好搭在时卿心口的位置,仅仅一瞬,她便慌忙坐直了身子。
时间虽短,却足以让答案揭晓。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时卿侧着脸,看不清表情。
车夫的声音缓解了车厢内的气氛,“殿下恕罪!方才有人横穿官道,奴才恐伤人性命,情急之下强行勒马,冲撞了殿下,奴才该死。”
“无百姓受伤便好,本宫无碍,继续赶路吧。”悦禾正了正神色,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一场秘密交锋。
“是,殿下。”车夫闷声答道,完全不知一帘之隔内的暗流涌动。
时卿理了理衣裳上的褶皱,又撇眼瞧了瞧悦禾,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便将被动化为主动,“公主对这结果还满意吗?”
“阿玉这是何意?”悦禾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朝时卿身上的那处转了转,又道:“难道阿玉认为方才是本宫刻意安排的?”
“公主何不亲自检查,看在下是否为货真价实的男儿身?”时卿向悦禾凑近了稍许,笑道:“若公主愿意,在下倒是乐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