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嘛,什么叫就当是。”
盼兮也不再逗时卿,她直接道:“听闻梅庄出现了。”
时卿点了点头,“确实,但他们这次做的事都太诡异了,我一时间还猜不出是谁,但能肯定的是,对方一定在皇室中。”
“我倒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时卿从不怀疑盼兮的能力,“是谁?”
“小阿卿想知道吗?”
时卿没有回答,因她了解自己,更了解盼兮,她从来都喜欢自己寻找答案,而盼兮更不会告诉她答案。
盼兮笑了笑,将杯子放于桌,又将目光落在了门外,“这公主府倒是大,比鞑靼公主的府邸都要好看不少。”
时卿没有接这茬,而是问道:“若我查出梅庄庄主是谁,你会怎么做?”
“小阿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如何处置梅庄庄主,是庄主的职责,可不是我的。”
言下之意,盼兮不会插手,全凭时卿的意思。
“你会待多久?”
盼兮抿嘴轻笑,手又攀上时卿的脸,“小阿卿是舍不得我吗?”
掌心的温度向时卿传递,人ꞏ皮ꞏ面ꞏ具透过原本的肌肤,进入血液,随后流向四肢百骸,她老实道:“是。”
“那我就多待上几日,省得小阿卿太过挂念我。”盼兮收回手,“夜深了,该歇着了。”
司音站在一侧,自她将所见、所听原原本本禀告悦禾后,悦禾就一直僵在那里,就像是被人点了穴。
原本在书写的悦禾只呆呆地握着毛笔,可细看之下,便会发觉,那只握着毛笔的手已是紧得不能再紧。
司音感受到了惧意,她从未见过悦禾这样,哪怕是冷笑几声,也比现下好。
最终司音的担忧战胜了惧意,她轻唤出声,“殿下..”
“你是说,时卿对盼兮说——我好想你?”
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是。”
“你是说,时卿抱了盼兮?”
司音冷汗直冒,“是。”
“你是说,时卿亲手做了发簪,送给了盼兮?”
一股寒意自脚底,一路涌上心头,司音抹了抹额头上的薄汗,答道:“是。”
“咔嚓——”
悦禾手中的毛笔应声而断。
司音道:“殿下息怒。”
悦禾的目光自桌案移到了司音身上,“息怒?”
“什么息怒?为何息怒?”悦禾的指尖微松,断了的毛笔落在宣纸之上,带出了几笔墨色,“本宫何时说恼了?”
扑面而来的怒意,以及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威仪,都让司音慌忙跪下,“司音知错,求殿下责罚。”
十指紧握成拳,悦禾深吸一口气,试图扑灭那股已燃烧起的怒意,“起来吧。”
司音生怕再惹悦禾不快,又哪儿敢起身。
“本宫不说第二次。”
“多谢殿下开恩。”
悦禾在身后的椅子落坐,“既然是亲手做的发簪,只等着赠与她,那便说明她们原本就认识,这个盼兮是云兮山庄的人,又或者她不是。”
这便是悦禾,在愤怒之下,也保持着她该有的理智。
“时卿出过山庄,在武林大会,二人很可能在途中偶遇,又或是时卿骗了本宫,她常常出入江湖,白御医为其探脉,结果都与传言吻合,她确实活不过两年。可在最近的日子里,她的身子似乎有所好转,连咳嗽都少了许多。虽说药不间断,但那是白御医开的方子,你别忘了,白御医也仅仅只是御医,又哪里比得过云兮山庄里的大夫。”
悦禾的目光不慎落在毛笔上,断裂的痕迹与那几道墨色,提醒着她方才的冲动,又似乎要将她压下去的情绪再度勾起,她慌忙移开视线,“神医都奈何不了的病,又岂会被区区御医治好?”
“殿下是说,驸马爷的病是装的?”
“猜测而已。”
司音道:“那可需要司音试探一番?”
“你近不了她的身。”
悦禾的语气中不带任何嘲讽,而是在阐述事实。
“今日的偶遇是假,在盼兮撞上时卿的那一刻,她便知晓了盼兮的身份。所以才会打了那公子哥,盼兮费尽心思,要进入公主府,究竟是为何?”
司音低下了头,她哪儿敢随意说她的猜测呀,她只将所见所听禀告了悦禾,便惹得悦禾这般恼怒,她若是说盼兮与时卿有私情,那等待她的,可不仅仅是跪着那么简单了。
“一定是特别熟悉的人,不然也不会一下便猜中对方的身份,你说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司音感到无比的庆幸,这个问题,她能回答,她道:“曦月近几日都与康乐在一起,故不会是她,难不成是曦茗?”
悦禾没有搭话,司音又道:“曦茗管着云兮山庄的大小事务,心思深,也最能算计,虽性子冷淡,但她若是装,是一定能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