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松了口气,还好没牵扯上悦禾,但话都问出来了,也该收个场,“那驸马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
“可找位宫女过来,我将二人交谈的其中一事告诉她,她再说给康乐公主、曦月,还有第三个人听,三个人再相互确认一遍,如此,方能证明我没说谎了。”
恒王看向皇帝,皇帝道:“准!”
经康乐、曦月与第三人皇后确认,证明时卿所言为实。
襄王早看时卿不顺眼了,这么一个好机会放在这儿,他怎么能允许时卿就这样逃脱了,“那也只能证明刺客发出梅花箭时,驸马没有作案的时机,并不能证明驸马就不是梅庄庄主。”
襄王看向时卿,“一个是令世人敬畏的云兮山庄,一个是杀手遍地的梅庄,驸马,你的身份可真多呀。”
时卿笑了笑,并未搭话。
瑞王道:“本王有一事不明,想请驸马为本王解惑。”
“请说。”
“若按驸马所说,梅庄杀人,皆会放出梅花箭,驸马在遇刺前,可有收到?”
只这一句话,时卿便明白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未曾。”
“梅花箭的事,我们都是通过驸马才得知的,驸马身为云兮山庄的庄主,所得到的消息,自然比我们都要多得多,可若真是那样,为何独独驸马没有收到?这就不得不让本王怀疑,这支梅花箭与那场刺杀,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才是假。
时卿笑出了声,二者不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梅庄庄主都指向了她,“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你是想说,梅庄的庄主就是我,对吗?”
“还请驸马为本王解惑。”
时卿靠着椅背,神色自若,“不论我如何解释,你们都不会信,我又何必多费口舌。”
“那就只能恕本王得罪了。”
就在侍卫要拔剑时,只听悦禾激动道:“慢!”
悦禾慌忙面向皇帝,跪下道:“父皇,悦禾相信驸马绝不是这样的人,还请父皇明鉴,她若是有弑君之心,又何必等到今日,再者,驸马也没有理由弑君呀。”
悦禾虽有些激动,但话却句句在理。
襄王讥笑道:“云兮山庄的庄主做事,又何须理由?”
时卿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云兮山庄,便是原罪?云兮山庄烧杀抢夺了,还是欺男霸女,又或是拐卖孩童,无恶不作?”
每说一句,语气皆重了一分。
“做这些的,是你们养的狗官与恶霸,你们自己门前的污垢都没扫干净,就急着往云兮山庄上泼脏水了?”
时卿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再度入耳时,又为他们多添了一份惧意。
一股力量使得襄王莫名跪在了地上,力道极大,只听一声脆响,膝盖上竟露出了一截带着血色的白骨,他的身子由直变弯,迅速磕了下去。
那声音大得吓人,就跟不知道疼一样,可若真不疼地话,又岂会惨叫出声。
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襄王便顶着满头鲜血在地上打滚。
时卿舒坦了许多,她一声轻叹,“果然啊,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时卿冷眼看着疼得在地上打滚的襄王,“看来襄王这辈子都成不了金镶玉。”
德妃与敏央吓得连忙跑向襄王,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将他清理出去,最好让他暂时闭嘴,听了烦。”
话音刚落,襄王便飞了出去,就像是扔什么污垢之物一般,途中还撞破了殿门,又引得一声巨响。
德妃与敏央也顾不得什么了,是忙向殿外跑去。
殿内不少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唯恐时卿再做出些什么,他们能肯定,时卿绝对没有出手。但那个藏在暗中的高手,是绝对听命于时卿。
时卿笑眯了眼,好心提醒道:“我想提醒诸位,云兮山庄,可不是谁都能污蔑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再试试。”
虽是好心,但每个字,都让他们感受到了寒意,无法抵挡的寒意。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他们之中,竟没有一个人发觉对方的存在。
时卿起身,将悦禾拉了起来,“夫人快快起来,别再动不动地跪着了,你若是哪儿伤了,哪儿疼了,我也是会心疼的。”
时卿看向皇帝,眼中丝毫不惧,“烦请诸位记住,我若是想要这皇位,没人能拦得住我。”
本是极其嚣张的话,时卿说得却一点儿嚣张的意思都没有,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她只是说了句实话。
皇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死死捏住梅花令,只恨不得将它捏得粉碎。
“既然有人恶意栽赃我,那我也想知道,谁的胆子这么大?!”
时卿看向那侍卫,“此物从我房中搜出来时,可有谁瞧见了?是哪伙人搜出来的?他们又是直接听命于谁?来禀报的途中可有意外发生?能不能确认他们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