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夫人不愿?”时卿眸中染上些许担忧与失落。
悦禾轻咬下唇,她看了看时卿,又低下眸子,“悦禾当然愿意,只是不愿与夫君在媚药发作的情况之下..”
“夫人放心,现下不是媚药发作,而是..随心而为。”时卿的手自池中抬起,指尖拨动着悦禾的青丝,柔声道:“夫人别怕,我可没有霸王硬上弓的嗜好,一切都随夫人的意愿。”
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男子,竟能在这种情况之下,说出这一番话来,她起初分明在时卿眼中看到了欲ꞏ望,虽很快被掩盖了过去,但她却看得真切。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也代表着时卿怕了,所以恰恰是这句话,增加了悦禾的怀疑,以及勾起了她再次探究的欲ꞏ望。
何况那会儿,她也是因一时的猝不及防,才让时卿钻了空子。
悦禾的手一路攀上时卿的脖子,又紧紧勾住,她向时卿贴近,“悦禾当然愿意。”
酥到极致的声音,又配合着那魅惑的眼神,红唇微张,一瞥一笑都诉说着诱人的风情。
“..”
原本镇定的时卿,眼中竟出现一丝慌张,但她却只能挤出笑容去配合,这曦月怎么还不制造动静,不会是忘了吧?
悦禾趁此空档,一只手攀上她的腰带,惊得时卿慌忙握住她的手。
悦禾的手腕转动了一圈,轻松挣脱时卿的手,“如此良辰美景,夫君还着着衣裳,有些煞风景了,不如也随悦禾一样,泡泡温泉?”
时卿僵在了那里,站着一动不动,她现下若是敢动一下,那便能彻底证实悦禾的猜测。
悦禾眉眼含笑,虽与其对视,但手上的动作可一点都没停下。
谜底渐渐清晰,就在时卿欲动手将其打晕时,一道尖叫声传入二人耳中。
“什么声音?”
说话的同时,时卿慌忙将衣裳拉起,“叫得这般凄惨,定是有事发生,夫人,我先去瞧瞧。”
时卿上了岸,又连忙向外走去,脚底就跟抹了油似的,生怕悦禾唤住她。
出了门,时卿又一路小跑,到了拐角处,见悦禾并未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曦月突然出现,“主子。”
“还好你及时,不然我可就要露馅儿了。”
即便她将悦禾打晕,待其醒来,她也还要解释一番,以悦禾的性子,显然是不会相信的。
曦月神色紧张,“主子,不好了,这附近死人了。”
“方才那声音不是你发出来的?”
曦月摇了摇头,“不是,是一宫女发出来的,等我和司音赶过去时,她便已经咽了气。”
“走,带我去瞧瞧。”
曦月带着时卿来了宫女丧命的地方,宫女睁大了眼睛,但却已经咽了气,身上还盖着一件外衣,而其破碎的裙摆,则诉说着其死前的遭遇。
时卿柳眉微皱,“奸ꞏ杀?”
曦月点了点头,“她的衣衫都被凶手给撕破了,想必..我便将外衣给她盖了上。”
“死了都没合上眼,这是死不瞑目,可看到了人?”
“没有。”
悦禾的声音突然传入耳,“夫君。”
时卿扭头看去,见其拿着披风向她走来,“夫君全身都湿了,就是有再大的事,也应该换了衣裳再走呀,今夜风大,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为时卿披上披风的同时,悦禾低眼看了看那具女尸,“此事方才司音都告诉我了,我已命她去将福公公唤来,夫君还是先回去换件衣裳吧。”
“这怎么行,若是刺客潜入避暑山庄,夫人的安全怎么办?”
“倘若是避暑山庄的人,这地儿离我们这么近,若是危及到夫人怎么办?”
“何况这也是一条人命,可不是小事。”
别看时卿说得认真,悦禾岂会不知她是在借题发挥,分明是想将此事闹大,再趁机摆脱她的试探。
“好,那我们便在此处一起等福公公。”
悦禾的态度,虽出乎时卿的意料,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待福公公来后,忙向她二人行礼,复又命侍卫将女尸给抬了下去。
一只手自外衣滑落,露出臂膀,时卿定睛一瞧,上面竟有一个血色的梅花印。
梅庄!
这绝不是纹上去的,而是用匕首刻上去的。
她不会记错,唯有梅庄的人,才会将它刻在臂膀内侧,因创立梅庄的那人自命不凡。而其手下也要受常人不能受的痛,首先便是用匕首在臂膀内侧刻上梅花印。
虽是用匕首刻,可伤口总会愈合,于是他们便在匕尖掺上一种特殊颜料,让伤口始终保持着血色,但那种东西,会使人痛苦不堪。
时卿看向曦月,那道目光就像是在问,她看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