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柳源戏班没有女子,大家都是男人,她一介女子,难免有些不方便,就没跟着大家一起。”沈佳期耐心解释。
还有个原因,司空冰一直是反感般若唱戏的,觉得一个大男人咿咿呀呀,故作忸态,不成正形。要她跟一群这样的男人待在一起,小两口不得三天两头打起来才怪。
这么多年,沈佳期算是琢磨明白了,这两人怎么就在一起了呢?大概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呗。这些年沈佳期带着戏班到处跑,般若替他打理着戏班的诸多事宜,两人也没个孩子,司空冰孤零零的也怪可怜,有埋怨沈佳期能理解,毕竟这事他也有责任。
“那我们把姐姐接过来一起住好不好?”花伶发问。
“回去让般若师兄跟她说,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啊。”白无垢补充。
“那好,让般若哥哥去说。”见沈佳期不反对,花伶顿时就放心了,一门心思对付着手里的糖葫芦。
沈佳期一回戏班直奔倪默住处:“阿默,你确定把信送到了回风寨他们手中吗?”
倪默连连点头,还补充说交代了是柳源戏班沈佳期给霜老大的。
沈佳期更想不通了,当初倪默回来时被扒得干净,可见是遇到了回风寨的人,可是解药的事情为何没有动静呢?算了,与其想破脑袋,不如马上启程去回风寨,只是不知道白无垢在这段时间会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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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老孙头给回风寨送了药,不多不少,依旧只有两瓶。
“又是这么点,我说孙老头,你打发叫花子呢?”霜满天摆着手中的两个小瓷瓶,脸很臭。
“殿下,你也知道,这药难得,需得寅时三刻黄泉花凝的露珠……”
还未说完,霜满天就给他打断了:“什么猪猪猪,那花我上次不是早给你搞过来了吗?”
才仅有一株,老孙头面露难色,内心叫苦不迭,我也很为难啊,每天就那么点儿露珠,半个月能收集到两瓶的材料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花他还得悉心照料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歇了菜,那他可就是要掉脑袋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黄泉花本就难得,世间加起来有没有十株都不知道,如今他们手头仅有一株,可谓是杯水车薪。
“殿下,微臣听说,现如今,芈氏皇宫里,有两株此花……”
霜满天听后微微点头,行,芈氏是吧,过两天就给他搞过来。
“我说孙老头,你要是加紧点研究出解药来,也不用天天早起采露珠。”
“这……微臣尽力。”老孙头心想,我的殿下啊,解药哪是那么简单就能给你琢磨出来的。就算发明出来了,还要试药,万一有毒,我可又要掉脑袋了……
想罢,老孙头摇摇头,没办法,年纪大了,脑袋不值钱了。
老孙头前脚刚走,霜满天就叫来赵亮身边的小跟班:“你们说上回沈佳期来过了,他有没有说把药送到哪里去?”
“沈佳期上次派人来,给了我们一封书信,里面写了个地点。”
霜满天点头,看来把无垢放在沈佳期那里是对的,沈佳期他心思缜密,做事又牢靠。
“信呢?是什么地方?”
“信……信不见了。好像是临初的玉什么的……多少号不知道呀……赵二哥着急如厕,把那信直接揣兜里,一时疏忽给忘了,后来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给揉了,零零碎碎的就拼出来几个字……”
一句话就记得一个“玉”字,怕是脑子瓦塌了吧,临初有“玉”名字的街巷几百几千条,如果柳源戏班不主动出现,这是要把半个临初翻过来呀。
霜满天气得掀桌:“赵亮我去你大爷的!把白无垢弄死了,你给我拿命来抵!”
沈佳期上次来回风寨,霜满天就把自己和无垢的关系跟大家坦白了。赵亮是霜满天手下的大将军,从前他只知道霜满天是白溟祉的儿子,现在他知道了白无垢也是白溟祉的儿子,居然还这么不上心。霜满天心想,看来这是土匪当久了,忘了自己为何会在回风寨了。
霜满天虽然有时候刻意疏远虐待白无垢,但那也是为了保护白无垢。之前说拿白无垢当威胁白溟祉的筹码,更确切说是叛逆的儿子和父亲闹的一场别扭。老爹他不愿意纠结长渝之战的种种,怕扰了和芈氏之间如履薄冰的和平,可霜满天咽不下这口气--那是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和挚爱的弟弟啊。
众所周知,耿安是三家之国。而今霜白两姓联姻,两家掌管权合归一家,就有了白家四年的在位时间,期间霜家监管辅佐。耿安上任国君是白溟祉,而今年是芈氏掌权的第一年。
霜满天不能求助芈氏,更不能暴露白无垢的存在,如今的芈氏早就不如当初,八年前的长渝一战都不知道有没有参与其中。反正对外宣称,白家的二公子霜满地命丧长渝,大公子霜满天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