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人,她根本无法知道事情缘由。玉霄和日辄,她应该出现在这两国之一,怎会出现在耿安赵府?想着,花雕也顾不上其他,一心想要找到赵泽毅,问个究竟。
可赵泽毅偏偏像躲着她似的,屋前屋后都寻不着。
寻找无果,花雕索性扯着嗓子,在屋里高声呼喊起来:“赵泽毅,赵泽毅你给我出来!”
赵泽毅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捻着酒杯看向她,也不吱声,花丫头活蹦乱跳的,看样子恢复得不错嘛。
赵泽毅正欲应花雕,却见有丫鬟走向她,顿时噤了声。
“小姐且稍安勿躁,有贵客在府,公子特地嘱咐,要我们莫要大声喧哗,免得叨扰了客人休憩。”有丫鬟见花雕这般,上前来叮嘱一番。
有客人?花雕心里咯哒跳了一下,这世间能起死回生的,赵府的客人,会不会是那个人?
抱着一丝希望,花雕试探着问了句:“那人……是男是女?”
“回小姐,是位公子。”
闻言,花雕心凉了半截,不是他,他不会在赵府以女装示人。可好奇心却在作怪,府里究竟是谁,什么人值得赵泽毅如此上心?
眼见着丫鬟走远,赵泽毅远远地朝花雕打招呼:“嗨,花儿。”
“我怎么活过来了?”花雕跑到他跟前,也懒得客气,开门见山问道。
“玉龙吟带你去了日辄国,找到了解药,你服下,就好了呗。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你可别忘了,我们是有婚约在先的,他玉龙吟可不能横刀夺爱。”赵泽毅假装淡定,将事情始末道来。
当然,这不是事实,而是赵泽毅跟慕卿“商量”过后的版本。
“我记得我死了!”花雕似乎是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不依不饶道。
“瞎说,傻丫头,你肯定是记错了!”赵泽毅敷衍道。
花雕随即陷入了沉思,开始认真回想事情的经过。
“病刚痊愈,好好休息。”见她不反驳,赵泽毅也未多言,嘱咐了句就离开了。
以花雕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问法,再问下去,怕是要露馅了。
尽管赵泽毅的话是有些道理的,她就这样摆脱了玉龙吟,可花雕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当初死没死。
即便丫鬟说了赵府的贵客是位“公子”,花雕仍然不死心,摸去客房,打算在屋外看那人一眼。
远远地,便看见那人身形摇摇欲坠,面色亦是惨白,时不时的还咳嗽几声,羸弱至极。
尽管从外形上来看,那人和慕卿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花雕却并不死心,趴在墙头,忍不住多望了两眼,意图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却见那人目光向这边望来。
屋内人发现屋外某个偷看的姑娘,淡定地披好外衣出门,礼貌问询:“姑娘,找在下何事?”
冰冷的语气,疏离的眼神,这哪里是过去那个宠爱她的慕卿会有的状态?
墙头上某个双颊通红的姑娘答道:“没……没事……”
花雕最终确定了,此人不是慕卿,仓皇地逃回屋。
屋内的丫鬟似是等她许久了,见花雕归来,毕恭毕敬地唤了声:“小姐,您回啦。”
花雕心里觉得讽刺,她一介四海为家的乡野丫头,算哪门子的小姐?也就是赵泽毅看得起她罢了。
又纳闷起之前的事来,花雕一把抓过丫鬟的皓腕,问:“我之前是不是死了?”
那丫鬟被问得莫名其妙,赶紧反驳道:“胡说,小姐被公子带回来的时候,还是个鲜活着的人儿呢。”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天,赵泽毅赶着马车急匆匆归来,车里是已经被喂了血蛊的花雕,面色红润,又有了呼吸和心跳,只是睡着了一样。
而慕卿当时也在马车里,只是所有人都顾着接应这个传言中赵府未来的女主人去了,没人注意到他罢了。
又想到那个“贵客”,花雕紧接着问道:“那我是不是和听竹轩里那位贵客一起被带回来的?”
“不是。那贵客在赵府呆了段时日,前些日子,不知怎的受了重伤……”丫鬟知无不言,将所知道的情况一一说与她听。
同为病患,花雕好得差不多了,便想去看看那位贵客,就溜到了他的住处,大大方方地敲门。
来人开了门,一脸距离感地看着她,花雕忙解释:“他们说你……伤了手?我来看看。”
那人大方地撸起袖子,将伤口展现给面前人看。
是剑伤,长条触目惊心像蛇一样盘踞在他白净的手臂上——那是他跟赵泽毅抢剑的时候划伤的。
起初,赵泽毅也好奇他怎么会活过来:“我记得,上次你不是吃了很多毒药,还被刺了十几刀?”
慕卿摇头笑了笑,耐心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