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可是我觉得每次下棋都喊出来比较有气势。”胡昀阳朝施广山扑闪扑闪他的大眼睛。
“唉,随便你吧。”
一老一少接着来回对弈了几步棋子。
“将军,嘿嘿,外公,我吃掉了你的‘卒’。”胡昀阳笑嘻嘻地拿起施广山那方的一枚棋子,放到棋盘外面。
“嗯?”施广山瞥了胡昀阳一眼,“……唉……如果‘炮’要吃子的话,就必须跳过一个棋子,不能直接吃的。”
“哦,是这样呀,那我把棋子放回去。”胡昀阳将棋盘摆回原先的布局,“我重新走棋……外公,我记得你说过‘马走日,象走田’……嗯……将军,我吃掉你的‘车’。”
“……”施广山瞪大了眼睛,他推了推老花镜,想要再看仔细一点。
见状,胡昀阳又郁闷了,“外公,我不会又走错了吧?‘马’不是走日吗?”
“嗯……‘马’是走日的,但是你……你走的是我的‘马’啊,”施广山摘下老花镜,抹了一把脸,接着说道,“你看,吃的还是你自己的‘车’,哎哟喂……”
“啊?我不是黑色的棋子吗?”胡昀阳困惑了,他明明记得……
“你是红棋,”施广山的音量越来越高了,“一盘象棋对局开始之后,执红棋的那一方先走第一步,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胡昀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态度还十分的坦诚。
施广山一时语塞了。
“外公、昀阳,我来了。”在一旁的施朗月着着实实是看不下去了,赶紧出声跟二人打招呼,要是再继续让外公跟这个家伙下棋的话,外公很难不会气坏身子的。
“朗月,你终于来了。”施广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起身去迎接施朗月,他开始跟乖孙儿一顿抱怨,“刚才他下棋你也看到了吧……你瞧一瞧这小子,有他这么下棋的吗……你说说看,他爷爷的棋艺也不差呀,为什么他就连一丁点的棋艺都没有学到手呢?”
“嘿嘿……小时候爷爷是想教我下棋来着,我那会儿不肯学,经常找借口逃走了,跑去别的地方玩了。”胡昀阳自首道。
施广山气愤地感慨一声:“我现在可算是能理解你爷爷以前为什么老是会说你顽皮捣蛋了,你这个臭小子,就是专门来气我们这些老人的。”
“外公,别生气、别生气,等会儿我再教训他一顿。”施朗月轻轻地拍了拍施广山的后背,给老人家顺顺气。
三人进到屋子内,胡昀阳刚在客厅里坐下,施广山就对他说:“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快去收拾衣服呀。”
“啊?收拾什么衣服?”胡昀阳浑然不知施广山的意思。
“现在朗月都来了,你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了,回重山市去。”施广山朝胡昀阳摆一摆手,以示告别。
霎时间,胡昀阳哭笑不得了,他挠了挠头发,“既然现在朗月都在这里了,那么我就更不会走了。”
施朗月无奈地出来打圆场,“外公,我在这儿住两天,两天后,我会让昀阳跟着我一起回去的。”
“嗯……朗月,你……”施广山皱着眉头,犹豫了半晌,“……要不,你现在跟他一块回去?”
“什么?外公,我才、才刚回来。”施朗月被施广山的话给惊呆了。
施广山的神情十分坚定,接着说:“你辛苦了,朗月。下一次你再来看外公吧。现在你就和这小子一块回去吧。”
“外公,朗月今天都开了那么久的车了,已经很累了,你不仅不让他好好休息,还要赶他走?”在一旁的胡昀阳为爱冒死进谏。
“你、你、你这个毛头小子,我要赶走的人是你。”施广山气不打一处来,他转头就对施朗月忿忿不平地道,“你说说他,他就为什么非得逮着我们施家人祸害?”
“因为我是施家的儿婿呀。”胡昀阳撅着嘴,小声地嘟囔一句。
“胡昀阳!”耳尖的施朗月对某人瞋目道。
“对不起,我错了。”胡昀阳垂下脑袋,闷声道歉。
“外公,你再忍他两天吧。放心好了,这两天有我在,我一定会管住他的。”施朗月倒了一杯水,递给施广山。
如果外公不愿意答应的话,那么就只能让胡昀阳先回去了……施朗月在心中琢磨着。
胡昀阳猜到了施朗月的想法,心底里更是郁闷了。
随后,胡昀阳扁了扁嘴巴,凑过去,蹲在施广山的脚边,握住施广山的手晃了晃,神色黯然地撒娇道,“……外公……”
施广山瞅着姿态卑微到尘埃中的胡昀阳,见他很是楚楚可怜,就有些动容了,施广山问:“两天后,你真的会跟朗月一块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