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这才放低声音说:“你胆儿也太大了,这事能当着你妈的面说吗?”
时夏说:“我不说,我妈得绑我了。”
话音落,赵梅拿着擀面棍出来,一脸阴沉的向时夏靠近,时远只看到她脸色不好,没见到她手里的擀面棍。
时夏倒看到了,警惕的离开餐桌,“妈。”
他以为这一声妈能让赵梅松开擀面棍,可惜这次没用,赵梅举起擀面棍毫不留情往他身上招呼。
擀面棍落在时夏身上,时夏疼的叫了声,时远阻止不及,着急忙慌去拉赵梅的手,“老婆!”
“你这个畜生,是不是非得气死我才肯罢休!”赵梅拽住时夏胳膊不让他跑,疯了般将擀面棍挥在他身上,胳膊,腰部,背部,打击声闷闷的,被时夏的痛哭声压住了。
“别打了。”时远真怕赵梅没个轻重,把时夏打出一个好歹,强行夺过她手里的擀面棍,“打坏了你不心疼!”
赵梅赤目怒视时夏,“我生你养你二十多年,你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你是个男孩子呀时夏!你怎么能跟盛星悦做出那种荒唐的事?!”
时夏挨了打,心中委屈,哭都来不及,没精力跟赵梅争辩。
时远把擀面棍丢远,将赵梅摁在凳子上坐着,“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你看他,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他也不会跟小悦分开。老婆,你消消气,保重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赵梅忍到终点不能继续忍,也许是无助了,往餐桌上一趴,直接大哭起来。
大的哭,小的也哭,时远也想哭了,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道应该安慰哪一个,纠结后连着行李箱把时夏推出店,“去找小悦,我跟你你妈好好谈谈。”
时夏抽噎着,把左手臂拿给他看,白皙的手臂上布满淤青。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挨赵梅的打,难过又委屈。
时远叹了声,“你是不是自找的?一回来就放大招,这事能讲吗?”
时夏哭着说:“我不讲我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不是还有你爹我吗?大不了,让你们俩私奔。”
“私奔可以吗?”时夏把这个词听进了。
“可以。”时远不耐烦的说:“赶紧走吧,我哄你妈去了。”
时夏哭哭啼啼离开了桂花巷,打车去盛星悦所在的酒店,一见面他就委屈的哭诉赵梅打他,还把证据给他看。
一条条淤青触目惊心,盛星悦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带他去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定没有伤到骨头才松了口气。
晚上回到酒店,他才询问事情经过,听时夏说完,背脊直冒冷汗。
他自然没有责备时夏贸然,反而有些自责,那件事是不是做的太早了,应该再等等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逆转。
时夏想到时远的话,跟盛星悦提出私奔,盛星悦震了片刻,温和的说:“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私奔这种行为是对父母的极其不负责,何况,你妈妈很爱你。”
“那我们怎么办?真让我和别人结婚吗?”
“不行。”盛星悦果断拒绝。
“你说怎么办?”时夏苦恼。
盛星悦也没办法,赵梅仇视他,估计现在更仇视,怕是再见面就不是一瓶酱油了。
由于赵梅的态度一直没有转变,盛星悦也有公务需要处理,带着时夏先回京州。
回到京州后,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家,爱情一帆风顺的时夏每天心情非常好,他发现陶小艾心情也很高涨,每天都偷偷摸摸打电话,可不管他怎么问,陶小艾就是不告诉他对方是谁。
盛星悦这一忙忙到六月下旬才有空,休息了一天,时夏找了过去。
“公司的事忙完了,你跟我回我爸那吃顿饭,算是见家长。”
盛星悦往时夏碗里夹了一块炖烂的牛肉,这事他想过,是该带时夏回去一趟,至于赵梅那边再找机会。
熟知时夏听到这话,眉头皱起,苦恼的说:“盛星悦~我觉得你爸爸不太喜欢我。”
上次接触,盛辉对他的那种态度,真的算不上喜欢,就差直白的说出来了。
盛星悦说:“我爸说他挺喜欢你的。”
时夏惊疑,“是吗?”
“嗯。”
吃完饭,盛星悦在厨房洗碗,时夏坐在沙发上琢磨盛辉到底对他喜欢还是不喜欢,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喜欢?而且盛辉说的那些话,包括那段录音,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绝非是喜欢他能做出来的事。
盛星悦洗完碗出来,坐到他身边,将他抱到腿上坐着,率先问:“你老实告诉我,之前你不理我是不是因为我爸找过你?”
时夏吃惊,“你怎么知道?”
盛星悦说:“他真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