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轻笑,“跟直播圈里一部分人比起来,夏星星确实一般,如果不是绿绿有几个人能注意到他,指不定现在在哪犄角嘎达里洗盘子呢。”
他拿出手机摆弄,“姜哥,公司成立的时候你已经在了,你见证了它的成长,也帮公司签了几个很优秀的主播。不过,你肯定不知道这个公司为什么会诞生。”
“难道不是为了星科培养主播,帮助星科旗下游戏做推广吗?”
“有这个目的在此,更多呢,是因为咱们老大想把那支有问题的花瓶招揽过来,即使是亏本生意他也愿意砸钱把他供着。我这样说,能明白公司为什么要签夏星星了吗?”
“关系户?”姜凯宁哭笑不得。
“对。关系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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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冬是昨晚11点到京州,赶到酒店时快凌晨,那时时夏抱着枕头睡着了,床头柜上放着一瓶药,和一袋拆封的大白兔奶糖。
时冬彻夜未眠在床边守着,天亮时,陶小艾睡眼惺忪过来,眼见时夏已经抱着奶瓶兔还在睡,谈了会儿气,才把时冬叫去外厅。
“小艾,安安昨天遇见谁了吗?”时冬率先问,时夏突然那样,肯定是遇到了谁。
陶小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悻悻的说:“还能有谁,肯定是他那该死的前任呗。”
“真遇见了?”
“没有。我当时没注意,乖宝应该是听到了,或是看见了。”
在京州遇见盛星悦一点也不意外,不过……时冬看着陶小艾,“小艾,安安跟你提那个人了吗?”
“没有啊。”陶小艾打呵欠,双眼困顿不已。
“那你为什么要说该死的前任?
“哦~冬哥,我老实告诉你吧,继续瞒着挺没意思的。”
陶小艾将当年发生的事讲了出来,他还嫉恨盛星悦砸他那一拳,痛愤道:“那男的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乖宝甩了他活该。”
时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盛星悦走的十分干脆,就像从未去过海市,把自己抽离的彻彻底底。他以为盛星悦就此会放开时夏,去过属于他自己的人生,多年过去,或许有了新的恋情。
却原来,盛星悦换了一种方式陪着时夏。
“他当真找过你吗?”
虽然嫉恨,陶小艾也不是小气的人,心里还挺佩服那个人的深情,“找过。而且,他还给我和乖宝做推广,我们两个单飞的主播,能走到今天,他功不可没。抛开当年那一拳,我很感激他。”
时冬双手交叠撑着沉重的脑袋。
“冬哥,我不清楚乖宝和那个人之间的过去,总以为是那个人辜负了乖宝,至今讨厌他。昨晚看到乖宝那样失落难过,我才明白,乖宝喜欢那个人。冬哥。”陶小艾坐到时冬旁边,疑惑的问:“乖宝和那个人以前是不是互相喜欢?”
时冬疲倦的抬起头,神情沉重道:“是。”
“那为什么要分开呢?”
时冬直视他的眼睛,反问:“你觉得会是为什么呢?”
两个都是男生,分开,会是因为什么呢?
陶小艾叹气,“我明白了。”
“小艾,你有那个人的联系电话吗?”时冬总以为时夏已经康复了,不,不止他一人这么觉得。如今看来,那场少年无知时的恋爱留下的后遗症,一直残留在时夏身心上。
沈星雨告诉过他,解铃还须系铃人。
言外之意是,时夏的病是心病,药石无医,唯有让时夏生病的那个人回来。
多么浅显易懂的药方,却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另寻偏方,让时夏这么多年没有康复。
现在,他觉得是该改变想法。
“手机号没有,有微信。”陶小艾起身说:“我去拿手机。”
“好。”
陶小艾将手机拿来,翻出备注为‘变态金主’的好友,交给时冬,“想说什么尽管说。”
时冬没有发文字,直接拨通语音通话,铃声响了半分钟才被接听,盛星悦冷淡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什么事?”
盛星悦的声音变了些,不及当年那般青涩,却还是冷的,跟霜一样。
时冬说:“是我,时冬。”
手机那头的盛星悦沉默了五秒,才出声,“冬哥,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小悦。”
“4年前分开的那天,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通过另一个人再联系。”盛星悦顿了顿,“更没想到,好言相劝的人有一天会再次找上我。”
时冬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意味,“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再论当年的是非,谁有错呢?同样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现在找我,也和当年一样吗?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安安很想你。”
足足隔了一分钟,盛星悦才发出低低的声音,“我和他早在4年前就结束了,他想我不想,关我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