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悦呼吸一滞,哽咽了一下,张着嘴说不出话。
“我好好学习,我好好吃饭,我也听哥哥的话,你可不可以现在就来找我?”
这种被痛苦吞噬的感觉盛星悦忍受不了,他想挂电话,这样就听不到时夏的声音,听不到他的祈求他的难过。然而,一旦听了他就没办法挂断,胸口那口冷冰冰又酸涩的气胀的他十分难受,“不可以了,时夏。”
他从来是时夏让他去找他他就立马去找他,无条件,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现在,他做不到。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不是知道我生病了就不喜欢我了?”
盛星悦无法想象时夏问出这样的疑惑内心需要承担多大的伤痛,就连他自己,也承受不住,他说:“生病了就要看医生,知道吗?”
“可是我没有生病唉~”
“时夏,你生病了,你需要看医生。如果你不看医生,你会越来越变得不像大家认识的那个时夏。”
“我没有生病,盛星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盛星悦吸吸鼻子,说:“时夏,乖乖睡觉,我要挂了。”
他知道时夏会不答应,还是将电话挂断,直接关机。
他知道时夏没有生病,他只是出现了严重的应激反应,可是这种应激反应如果不好好治疗,必定会影响他和他的家人很久很久。
这时候离开时夏,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然而,如果他的留下能不影响时夏的父母,刀架脖子上他也不会走。
他从小就没有像样的家庭,他知道残缺的家庭环境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所以,他不希望赵梅出事,他希望赵梅一直健康下去,这样时夏就有了最大的靠山。
不时,贺沉拿着账单过来,调侃道:“你的失恋五万八。”
盛星悦头疼的说:“走吧。”
--------------------
第63章 哥哥,我都臭了
电话挂断后,时夏哭闹到凌晨,这对时冬来说,是身体与精神上的双倍折磨。看着时夏静静躺在床上闭着眼睡着,疲倦的靠在床头缓冲许久,才离开房间。
一出房间门,长久的饥饿感让他的五脏六腑都闹腾的厉害,到厨房煮了一碗面,吃完后什么也不想做直接在沙发上睡过去。
天刚亮,又被熟悉的哭闹声吵醒,沉重的双眼和脑子,让他内心生出了些许烦躁之意,怎么总是哄不好?安静了为什么又要开始闹?
他对现在的状况产生了怨念,然而坐起来后,稍稍缓冲几秒,又将那股怨念压了回去。
为了能及时察觉房间里的动静,时冬没有将门关掉,到了门口,哭声清晰低哑,这几天总是哭,嗓子肯定哭哑了。
时夏抱着奶瓶兔,鼻涕眼泪全蹭在毛毛上,听到开门声顿了顿,抬头没看到想看到的人,又缩回脑子继续哭。
时冬沉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床沿上,耐心的说:“安安,你知道哭是没有用的,你的难过改变不了任何事。”
时夏没有回应,只是难过的哭泣。
“想哭就哭吧,总有一天你会停下来。”
总有一天是那天,没人知道,时冬开始放开时夏不再过渡干涉他的情绪,叫了跑腿买了新鲜蔬菜和瓜果,又买了新鲜螃蟹。
他将蟹黄取出来做了一份蟹煲饭,将橙子榨汁,好好放在桌上。
去房间里时时夏已经安静了,只是躺在床上抱着奶瓶兔,他说:“安安,哥哥做了蟹煲饭,起来吃点。”
时夏眨眨湿润的眼睛,盛星悦的关机,时冬的放任,让他意识到没有人继续照顾自己的情绪。他将脸埋到奶瓶兔身体上,不想吃饭的话也不想说。
见状,时冬不再哄,转身离开房间给自己煮了碗青菜面,全部吃完后将蟹煲饭放回炉灶上,收拾收拾去客卫洗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热水密密麻麻落在身上,冲走了几日以来积攒的疲倦,他终于在这一刻感到了久违的轻松。
这蟹煲饭时夏最后还是没吃,中午赵梅从医院回来,时远去了海棠村照顾时峥嵘,她知道时夏一直没吃东西后跑去超市买了菜,回家做了四个菜。
然而,时夏依然不吃,赵梅想劝他吃点,时冬拦住她,说:“妈你越哄他反而觉得他不吃不喝就能改变一切,不管他,你自己吃。”
赵梅不忍心的说:“这样饿着,万一饿出个毛病怎么办?你知道这么多年,在吃的方面,妈跟你爸从来没委屈他,更不舍得饿着他。”
时冬说:“今时不同往日。他饿了自己会出来吃,不吃那就是不饿。”
赵梅还是想劝劝,时冬强行把她拉走去吃饭。
餐桌上,赵梅吃了几口也没胃口,拿着筷子魂不守舍,半天才说:“时冬,你说这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