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盛星悦笃定的说:“这世上不会再有谁比时夏好。”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时远无奈。
“我不想放弃时夏。”盛星悦抬起头露出泛红的眼,“远叔,请您和赵姨给我一个照顾时夏的机会,行吗?”
“这……”时远静默半分钟,这半分钟内盛星悦的内心地动山摇,一刻不得安稳,双眼被一片水雾罩着,在过道的灯下粼粼发光,宛如他的悲伤被分割的稀碎。
“小悦,给我和你赵姨一点时间,这几天你和时夏先分开。”
感觉到时远的松动,在盛星悦眼里打转的眼泪瞬间决堤而出,他又难过又高兴,慌乱的说:“谢谢远叔。”
“挂了吧,我们都冷静冷静。”
“好。”
电话挂断后,盛星悦紧抓着手机从门板上滑下,抱头蹲在地上低低的哭。
盛辉和刘玲选择离婚的时候他没有哭,不是他不想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是他在他们的婚姻里只感受到冷漠,没有一点温情,继续对他们三个人都是折磨。
今晚,他体会到若即若离的感觉,才知道,面对失去是如此的绞人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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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转醒时已经是晚上10点的事,醒来后呆呆的坐在病床上,赵梅和时冬坐在旁边空着的病床上,都不说话。
过了十多分钟,时夏从病床上下来,走到时冬旁边,拉着他的手说:“哥哥,我想回家。”
赵梅说:“时冬,带弟弟回家睡。”
时冬担忧的说:“那妈你一个人能行吗?”
赵梅说:“什么行不行的?手脚又没问题。”
她看向时夏,不知道是不是敏感,她觉得时夏好像对自己没那么亲近了,醒来第一时间找的是时冬而不是她。
时冬犹豫了一下,带着时夏打车回家,上了出租车,时夏趴在窗口上看外面。时冬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只是盯着他的后脑。
回家后时夏看到客厅地板上的玻璃碎片和坏掉的水果,以及没有拆开的糖果,抬手摸着脑子,陷入沉思。
时冬注意到这一点,说:“在想什么?”
消失的记忆再度回到脑海,时夏感到难过,疯癫的自己像一个精神病一样。他皱着眉回到房间,直接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蜷缩在一起。
他害怕。
他怕自己真的有病。
疯疯癫癫的样子太可怕了,他还咬伤了自己的爸爸。
房间的灯亮起,他闭上眼,将脸埋到枕头里。
时冬坐在床沿,盯着时夏露在外面的耳廓,缓缓的说:“安安,你在想什么,可以告诉哥哥吗?”
是哥哥啊~
时夏放松警惕,漏出半张脸对着时冬,眼里尽是小心翼翼。
时冬轻声问:“想到了什么?”
时夏垂垂眼,“哥哥,我……真的生病了吗?”
时冬微惊,“安安为什么会这么问?”
时夏说:“我摔坏了水壶和水杯,我把糖果和水果扔到了地上,我……还咬伤了爸爸。”
“不是。”时冬不加思索回答他,“安安没有生病。”
“那我为什么会那样?精神病才会那样。”时夏经常刷视频,对很多东西的认知源于网络,像精神病这种东西他不会没见过,正因为见过才会将自己代入。
“安安不是,安安只是生气了。”
真的吗?时夏不相信时冬说的,把脸再次藏进枕头里,拒绝再和外界沟通。
见状,时冬更担心了,时夏万一因为这件事把自己困在圈里怎么办?
爸妈怎么就不先跟他商量一下,就先和时夏谈他和盛星悦之间的事呢?和时夏说事,需要好好的沟通,不能直接下命令。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小时,时冬俯身查看时夏,看到他睡着拉了被子给他盖上,起身将房间里的小灯留着才走。
到客厅将地板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处理完后,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跟他在复市认识的朋友兼同事路劲发微信。
时冬:老路,睡了吗?
等了小会儿,路劲的消息才过来。
路经理:这才几点?外面嗨呢!
时冬:这么晚还没回家,不担心你老婆罚你跪榴莲?
路经理:他回娘家了,我不得趁机好好潇洒潇洒?结了婚的男人的悲哀,冬子你是不懂的。
时冬:你不是说婚姻是男人的天堂吗?这么快就悲哀了。
路经理:今昔非比。你找我啥事?直接说吧,咱俩谁跟谁?
时冬:是这样,我弟弟心理上出了点状况,想带他跟你老婆见见。
路经理:小事啊~我跟他说一声,看他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带你弟弟过来?你弟弟长的那么可爱,我想亲眼看看到底有多可爱。
时冬: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