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一次的东陵…”大臣们开始犹豫了起来,“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带领的可都是我朝最精锐的部队,金海棠仅一人之力…”
“难道个个都是饭桶吗?”监国斥道,“他金海棠难不成有通天的本事?”
群臣纷纷闭嘴,拱手道:“愿听监国调遣。”
监国将那颗染色的金海棠扔到地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若金海棠真的有意染指,这对于朝廷而言,倒是一个极好的掩护。”
遂抬头问道:“金海棠欲盗永兴陵,圣祖安眠之地遭贼人打扰,朝廷岂能坐视不理,孤欲封护陵使前往巩县阻止金海棠,此番若守得永兴陵活捉金海棠,孤必重赏,何人敢去?”
大臣们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知这项任务艰巨,除了会遭世人唾骂,还要对付金海棠,连专职盗墓的摸金校尉都未能阻止,他们这些人岂敢轻易尝试。
“启禀监国,松江府都督章厚禄身经百战,麾下又有一批精锐将士,且配备着国朝最先进的火器,是否可以派章厚禄前去?”有大臣奏道。
前失手的摸金校尉已被当众斩首,如今烫手的山芋再次传来,众人第一个推荐的竟是金海都督章厚禄,“章将军父子有勇有谋,若派章将军前往,一定能够不辱监国使命。”
魏清站在御座旁,负手走下台阶,那朵金色的海棠便被碾压破碎,她在犹豫。
金海对于她来说至关重要,之所以派遣章厚禄,是因为足够忠诚,如今船王不受控,她便不敢轻易撤走章厚禄。
作者有话要说:
注:松江学堂原名稷下学宫
第23章 出发巩县
——章府——
章直跟着下人来到章厚禄的书斋推门而入问道:“爹,您叫我?”
话音刚落,转眼便看到了父亲身侧还坐着朝廷派来的官员。
章厚禄连忙道:“这是兵部员外郎覃大人。”
章直便上前行礼道:“见过覃大人。”
兵部员外郎看着章直朝章厚禄一顿吹嘘道:“令郎龙章凤姿章都督真是好福气啊。”
章厚禄笑了笑,但心中已经将这个朝廷使者骂了一万遍“犬子要胜过我年轻之时从小跟随我在侧,所以请监国放心此次保护永兴陵,章家必不辱使命。”
“好好好有章都督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回去之后一定在监国跟前替都督说好话。”兵部员外郎笑道。
“大人舟车劳顿,还请入院沐浴歇息。”章厚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都督盛情难却,下官也就不客气了。”
“请。”
章厚禄命管家领着兵部员外郎去了厢房随后转身进入书房,将房门关上,开口道:“监国给为父下了任务。”
章直不解“爹,什么事情监国要派朝廷官员亲自来?”
章厚禄坐下指着桌上的羊皮地图章直顺着方向疑惑道:“河南府?”
“巩县卫宋十七陵。”章厚禄道“前几日朝廷突然接到了护陵军的上报金海棠在永兴陵前留了一朵金色海棠这说明金海棠已经盯上了永兴陵朝廷恐金海棠得逞故给为父下了旨令。”
“什么?”章直显然也有些惊讶,“永兴陵他也敢盗吗,这可是卫宋的皇陵。”
“卫宋的皇陵怎么了?”章厚禄冷笑一声,“不光是金海棠,天下有多少人都在打那地底的主意。”
“可永兴陵不是加固了陵防,里面还设了机关,那可是圣宗朝时,魏王请的天下第一名匠鲁氏后人所设计的机关,魏王修陵时还放言天下,入陵者死。”章直又道。
“金海棠是谁?有他不敢的事吗。”章厚禄按着额头,有些心力交瘁,“安北几个大都督联合起来,所派遣的摸金校尉所带领的兵马都是我朝精锐,但最后还是没能敌过金海棠一人,人家在地底可抵千军万马,这烫手山芋,定是朝中的人畏惧失败而甩手给了我。”
章直听后,破口大骂道:“朝廷里的这些老东西,争抢功劳比谁都快,一遇到脏活累活就想到我们父子了。”
章厚禄沉闷着一张老脸,“监国对此事极为重视,因为永兴陵里可能埋葬着可以解决朝廷之急的财宝,如今船王不肯借钱,但监国又想要调兵,那钱从何来呢?”
“所以监国是想借阻止金海棠之名…”章直愣了楞,“去盗取永兴陵吗?”
章厚禄点头,“做不好是杀头的重罪,做好了,也要背负盗陵之罪。”
章直握紧拳头,“爹,您替监国这样卖命,可是监国待您…”
章厚禄摇头,示意儿子停止,叹道:“监国对为父有知遇之恩。”
章直撇过头,想了一会儿后,屈膝跪在父亲跟前,“此事就交给儿子吧,帝陵凶险万分,父亲年事已高,既是监国的密令,儿一定会完成任务,不让父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