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可以和盛廷谈判?”萧瑾问道,“六郎既然要重新建立一个国家,那么盛国就不算是新朝的叛军了,与对宁国的立场不一样。”
“先打,再谈判。”卫曦道,“打服了,才有说话的底气,否则哪个国家会愿意从国变成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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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八年秋,九月,退守晋地的萧瑾不顾朝廷的命令准备反扑。
盛国居塞北,骑兵强悍,河北道失守后,晋地孤立无援,易遭敌国围困,在群臣商议下,欲让萧瑾撤兵归京。
旨意是群臣商议,劝说小皇帝所下,是想将大军调回之后再做盘算。
绿袍官员拿着圣旨骑马一路南下,来到攻占的晋地,所过之处,满是炮.火留下的痕迹,白骨累累。
奔袭了好几日,官员终于赶到了军营,然他却被阻挡在了军营外。
“岂有此理,本官手里拿的是圣旨。”他将天子的旨意拿出,“你们竟敢阻拦我。”
“大人恕罪,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如今正是战事,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守营的将士道。
“瞎了你的狗眼!”官员十分愤怒,“这是圣旨,陛下的旨意难道还比不上军令?你们眼里还有没有陛下?”
守营将士受到辱骂后拉沉着一张脸,“在军中,只有将军的军令,我们只听军令。”
“岂有此理,反了你们?”官员怒火中烧,“你们将军都是陛下的臣子,你们…”
“没有大将军哪来的盛国。”守营将士硬气道。
“放肆!”萧瑾走出营帐,朝士卒呵斥道,“盛国是陛下的盛国。”
官员见萧瑾,走上前道:“还是萧将军明事理。”随后拱手,“萧将军,下官奉陛下之命前来传旨。”
萧瑾听后,当即率众跪伏,官员便展开圣旨,轻轻咳嗽了几声,“门下…大将军萧瑾率军攻克晋地,又夺河北,实乃神勇,然…敌军之盛,当需从长计议,晋地孤守,实非良策,盛国居塞北…今命大将军萧瑾率军回朝…”
“什么?”萧瑾抬头,随后起身,“撤兵?”
“大将军,这是陛下与群臣商议的决定。”官员解释道,“现在卫军士气正盛,那个什么金海都督又深得民心,不利我朝…”
“什么金海都督,”萧瑾挥袖皱眉,“我虽退至晋地,但卫军也并非是全胜,恒州不利防守,故才做退让,全力迎击,胜败还不一定呢,若此次撤兵晋地,将前功尽弃,坐以待毙只会等来灭亡。”
“可是您若败了,盛国就…”官员着急道。
“我不会败,也不会撤兵。”萧瑾咬牙道,“若我毫无还手之力,自然会遵从上命撤兵。”
“将军,您是要抗旨吗?”官员大惊道。
“晋地是踏入中原的门户,若撤兵,将来要想再南下,便要难上多少倍尔等清楚否?”萧瑾怒道,“恕萧瑾,不能从命。”
“将军,违抗皇命可是杀头的罪,就算您是盛国的开国功臣…”官员还想劝诫。
“我知道,”萧瑾闭眼道,“等战争结束,我自会回京请罪。”
“将军…”官员抬手。
“来人,将大人请进帐内,好生伺候。”萧瑾抬手道。
“是。”
“您不能这样,将军。”圣旨掉落在地,官员连忙趴在地上磕头拾起,苦苦哀求道,“您这样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士卒堵住了嘴,随后拉进了一处关押犯人的地牢里。
而盛京那边,传旨的官员离去多日,却并没有见萧瑾撤兵,传旨的官员也没有回来。
君臣众人以为是官员在路上出了什么差错,便又派了几名官员前往晋地传信。
但派出去的人员接连失踪,随后引起了朝中的恐慌。
“萧瑾一定是扣留了传旨的官员,拒绝撤兵。”朝堂上,众臣聚集在一起商讨,“陛下,大将军拥兵自重,如今不但抗旨,还扣留朝廷命官,这样的行为,与谋反何异?”
“尚书大人慎言,大将军为盛国征战,忠君爱国,且不可说这样的话,自乱阵脚。”
有人相信萧瑾,自然也有人不信,“那为何陛下的圣旨下了有十余日,却迟迟不肯见她撤兵。”
“大将军不撤兵,自然有大将军的考量,我等皆在朝,前线的事也都是通过快马送报,并不知场上实际情形,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大将军征战多年,难道还不清楚该不该撤兵吗?”
“萧瑾手里握着的,可是盛国的全部精锐,若陛下的圣旨都敢违抗,那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有大臣道。
“陛下,臣相信大将军不是那种人,她不肯撤兵定有理由,请陛下派人问清原委。”
“陛下,萧瑾抗旨不遵,已是违背人臣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