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明半蹲下,抬手拍了拍曹秉的肩膀,脸上还有玩笑之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都督大人可是十分的信任我,如果你能说出这走私背后的其他团伙与目的我可以替你向大人求情。”
“要我向你们孔家屈服?”孔曹两家存在着竞争关系,曹秉吐了口唾沫“你做梦!”
孔玉明连忙起身后撤了几步擦干净身上的唾沫星子冷冷说道:“老子是老子孔家是孔家老子现在可与孔家没有半点关系既然你如此负隅顽抗那就只好押进地牢,交由都督大人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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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亭县——
从华亭县返回金海时已是天黑,今夜的金海异常安静,没有了以往的热闹,街道上也黯淡了许多。
卫曦骑着马进入城中,城中百姓尤其是商户,纷纷避让逃窜。
卫曦看着城中百姓的举动,紧紧拉住缰绳,身后的队伍也随着停了下来。
“今日巡检司,是有什么大事吗,城中百姓见到吾这般畏惧!”
“启禀大人,孔巡检顺着一笔不明的帐单查获了曹家有走私之嫌,遂抓捕了曹秉、曹炎两兄弟。”出来迎接的府官回道,“孔巡检他…是打着您的名号行事的。”
“怪不得商户们如此惧我,原来如此。”卫曦扶额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曹氏兄弟…”
卫曦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去把孔巡检叫来见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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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卫宅——
府卫整齐肃穆的守护在宅子周围,寒风凛凛,却不见他们有丝毫的颤动。
宅内灯火通明,侍卫们只守在外院,而诺大的内宅里却空无一人。
其中内院有一间屋舍的灯火格外明亮,寒风卷过,从门缝中缓缓飘出了水雾。
卫曦躺在药浴里浸泡着身体,尽管身上的伤已经尽数愈合,但还是留下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疤痕。
药效逐渐吸收后她才缓缓起身,从屏风上拽下一件宽敞的袍子裹上。
她走到铜镜前坐下,镜台上并没有任何梳妆打扮所用之物,只有一个红木匣子。
卫曦看着铜镜,看着铜镜里的那张脸,回想起了永兴陵墓室里的那一幕。
画卷展开时,一切梦境都被打碎,隐忍,有着她前世的积累。
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脸,目光有些呆滞,“如果不是乱世,该有多好。”
“大人,孔巡检到了。”
“知道了。”卫曦垂下手,随后打开木盒,仅是眨眼之间,那铜镜里的面孔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穿好衣裳从屋内走出。
孔玉明在会客的中堂,见到卫曦出来后笑眯眯道:“都督就是都督,如今连气势都大不相同了。”
孔玉明不知道的是,她身上所发生的变化,只因这短短几月。
“今天金海发生的事,说来听听吧。”卫曦并没有与他客气,而是以主人身份上座,脸色有些淡漠。
“下官本来想着都督您去了华亭,舟车劳顿,便想明日再汇报。”孔玉明道,随后将一本账簿呈上,“巡检司查到曹氏钱庄有几笔来路不明的存银,数目都不大,故没能引起注意,然加起来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查账之时,下官也差点看走了眼。”
“小商贩存银,竟如此之多,其中必有缘由,果然,下官仔细核查后发现这并非真名,而是编造。”孔玉明又道。
卫曦拍了拍孔玉明,“此事你做得极好,但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绝不能对外声张。”
“为什么?”孔玉明问道,“是因为金海的曹氏…”
卫曦摇头,想起了在永兴陵内见到的萧瑾,“萧瑾明明已经回去了…”
“永兴陵坍塌已过去了两月之久,盛国却迟迟没有动作,我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的统帅受了不轻的伤。”
“都督难道是想借此机会发兵?怕曹氏钱庄的事影响到朝廷吗?”孔玉明道。
卫曦按着额头,“走私,可不仅仅是国家内部的矛盾了,尤其是在列强环伺的处境之下。”
“盛国与宁国立场完全不同,既是从宁国疆域脱离而独立出来的,便不会为宁国朝廷所容。”孔玉明分析道,“宁国与盛国之间,迟早是要开战的。”
“盛国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如今必不可能再屈服。”卫曦道,“一战,不可免。”
“都督统御着国东十万兵马,如果开战,都督是不是也要领兵出征?”孔玉明问道。
卫曦皱起眉头,随后看向院外,夜色朦胧,寒风呼啸,“我不愿再看到战争,尤其是国与国之间,但在这样的时局当中,我不得用以战止战的方式来获取和平。”
“父亲说过,天下的民心本就倾向于盛国,不是因为政令的仁和,而是她们的君主是卫氏,她们做的,是匡扶卫宋江山,再现成干宣之治与成熙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