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官差还没反应过来,云遥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推开了。
另一个官差反应过来,向后跑远了些。
黑蛋炸了毛,背脊高高的拱起,嘴里发出一阵阵哈气声。
不过显然没人把它当回事。
陆知许显然已经疯了,他双手握剑,对着空气一通乱砍。
被云遥推开的官差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意识到自己差点尸首分离,他连忙向云遥道谢。
云遥摆了摆手,精致的玉面具透着温润的光,竟带着几分菩萨的慈悲。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一队官差,他们不敢掉以轻心,几个人上前制服了陆知许,把他的手拷在背后。
几个官差不可避免的挂了彩。
陆知许突然力气大的出奇,疯狂的顶撞,四个官差合力才制止住他,带他去指定的医馆。
云遥抱着黑蛋,缓步跟在后面。
此时太阳已经西落,黄昏的光渐渐退去,余下的只有街道边的红灯笼,勉强照亮街道。
打更人已经开始吆喝,官差们见身后跟着一个带着面具,抱着黑猫的清冷少女,莫名感觉背脊发凉。
两个官差上前驱赶,被一个大耳朵官差制止了。
大耳朵说:“让这个姑娘和我们一起去吧,刚才就是她保护了我,我觉得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云遥顺势点了点头,说:“这个人是我相公的同窗。”
其他官差闻言,觉得也算合情合理,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各省城给考生看病的医馆就和校医院差不多。大夫都是京都派下来的,十分专业。
杨大夫一把年纪,发际线都移到后脑勺了,他一见陆知许,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官差们不明所以,杨大夫也没多说什么,只叫他们把陆知许按住了,他则拿出几根银针,刷刷刷扎在他脑门上,没一会儿,陆知许软了下来。
官差们把陆知许小心放到床上,他们的活就算完事了,一个个筋疲力尽地往外走。
大耳朵毕竟差点死了,他捂着脖子,眉头微蹙,问:“杨大夫,他这个病不传染吧。”
杨大夫摇头,像一颗光滑的卤蛋扎着小辫子,他说:“这不是病,也不传染的。”
“哦...”大耳朵一愣,心道这居然不是病,不过也舒了口气,和杨大夫道了谢,转身离开了。
杨大夫给陆知许把了脉,又在他胳膊上扎了几针,神色晦暗不明。
云遥站在一旁,问:“他还能恢复吗?”
杨大夫脸上多了一分惊奇,他看了眼云遥,说:“姑娘好似知道他为何这样。”
云遥摸了摸黑蛋的小脑袋,说:“知道,只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杨大夫说:“你先回去,让他在我这儿住几天,不过他亏损严重,以后还能不能正常生活都要看造化。”
云遥闻言付了诊金,转身离开了。
她看出这个老大夫知道些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杨大夫和她有同样的想法。
杨大夫铺开几十根银针,脱下陆知许的衣服,精准地在他的穴位上施针,把陆知许扎成个刺猬。
第37章 美人计
回去的路上,一人一猫饿得不行,外面的摊子早就撤了,云遥干脆去店里买了两个烀好的大肘子,租了个马车回到客栈。
云遥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见郁安还在睡,便决定去楼下坐会儿。
谁知黑蛋一下子窜到床上,趴在郁安脸上。
郁安吸了一嘴毛,一把将它拍开,咳了两声。
黑蛋愉悦地摇了摇尾巴尖,爪子扒了扒肘子的外包装,喵了一声。
云遥:...
大肘子烀的又嫩又香,没有放太多调料,云遥给黑蛋掰了一大块儿,它闻了闻,满意地叼到角落里去了。
郁安即使是啃肘子的动作都那么优雅,云遥欣赏了一阵,把陆知许的事告诉他了。
见郁安蹙眉,云遥说:“等徐竟舟考完了,我们一起去看他吧。”
“好。”郁安点头。
从这天以后,黑蛋就没再往外跑了,想上厕所就会喵喵叫,乖的不行。
三天的时光平淡的过去,唯一的变化就是云遥睡的越来越放肆了,每天早上都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缠在郁安身上,把他缠成一个木乃伊,一动不动。
徐竟舟在考棚里答题到了最后一秒,尽他最大的能力考完了院试,直接蜕了一层皮,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没有遗憾了。
他身上黏糊糊的,只想尽快洗个澡,然而等人走空了,他也没看到陆知许。
或许是陆知许提前回去了,徐竟舟这么想着,赶紧回客栈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郁安听到声响,敲了敲徐竟舟的房门。
“郁兄,你看到知许了吗?”徐竟舟见是郁安,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