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成。”老夫人冷声道,“按照凤家的祖制,她从家庙回来,理应在祠堂跪三日,倘若因她破了规矩,凤家岂不是连最后的一点体统都没了?”
李嬷嬷被老夫人的气势震慑住了,只能支支吾吾地不知该说什么。
老夫人瞧着李嬷嬷如此,便又道,“你只管回去如实回禀就是。”
“是。”李嬷嬷应道,福身之后便匆忙离去。
庆嬷嬷亲自送她出了凤家,她压根连卓氏的面儿都没有见着。
徐氏见李嬷嬷独自回来,皱眉道,“人呢?”
“凤老夫人不放人。”李嬷嬷便如实回禀。
徐氏冷哼道,“如今连贵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给?”
“哎。”李嬷嬷敛眸道,“老奴瞧着,凤老夫人这是铁了心要整治她们。”
“我再去问问。”徐氏拿不定主意,只能去寻卓老夫人。
卓老夫人得知之后,便道,“便让诗雨独自去吧,若再因此事儿闹起来,对谁都不好。”
“是。”徐氏也只能作罢。
卓氏瞧着连徐氏这也不顶用,只能另想他法。
“大夫人,要不入宫求太后……”喜嬷嬷看向她道。
“不成。”卓氏冷声道,“倘若何事都要求太后恩典,那也显得我太无用。”
卓氏也很清楚,太后断然不会因这样的事儿,而出面的。
卓氏揪着帕子,一时半会倒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凤慧清便在祠堂内跪着。
跪久了,浑身酸疼,而她也只能跪在祠堂外头,冰冷的青石板,连一个蒲团都不给她。
夜晚的冷风沙沙作响,让她不由地觉得这祠堂比家庙还要阴冷。
凤慧清仰头瞧着那祠堂内摆放着的牌位,那双眼睛却越发地溢满了恨意。
她不明白,凤如倾为何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她全然置之不理,还要落井下石。
一个明明以她事事为先的小绵羊,突然变了,变得冷漠,对她视而不见,更甚至于,还要将属于她的东西一点点地剥夺了,这让凤慧清感觉到了不安,还隐约有些惧怕。
她全然无法想象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凤慧清越想又越觉得是凤如倾太不听话,是她想要将自己拥有的都要夺走。
凤慧清怎么可能允许,不,绝对不可能。
眼瞧着又过了一日,卓氏还是没有想到好的法子。
春兰与夏竹也回来了。
二人瞧着倒是清瘦了一些,不过眼神是有所变化的。
比起先前的温和,多了几分地凌厉。
果然,被带去调教一番,效果显著。
二人看向凤如倾,“大小姐。”
“明儿个,我带着琅芙与琅影前去大皇子府,你与夏竹便守着家门。”凤如倾看向春兰道。
“大小姐放心,奴婢定然守好。”春兰看向她道。
“大小姐,四小姐在祠堂罚跪,瞧着那身子骨,也并不娇弱啊。”夏竹端着茶盏过来。
琅芙与琅影则是乖乖地侯在了一侧。
毕竟,这种事儿,她二人做的有些不自在,如今见春兰与夏竹回来了,二人反倒轻松了许多。
尤其是琅影,天知道,她这些时日摔碎了多少杯子,碗碟。
夏竹奉茶之后,皱眉道,“大小姐,为何咱们院子内的碗碟,杯子少了许多?”
琅影一听,扭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琅芙看了她一眼,强忍着笑。
凤如倾的嘴角微微扬起,还不忘瞟了一眼琅影。
春兰这才看向琅影。
“瞧着也不是什么好样式的,便都丢了。”凤如倾慢悠悠道。
“咳咳。”琅芙忍俊不禁。
“可那些样式……都是大小姐原先特别喜欢的,有些还都是老夫人特意送给您的,您都宝贝的不得了……怎么就……”夏竹还自顾自地说。
这厢。
琅芙与春兰早已乐呵起来。
夏竹不解地看了过去。
琅影已经涨红了脸,努了努嘴道,“都是我摔碎的。”
“你……”夏竹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真厉害。”
琅影还强撑着,仰头道,“那是自然,我厉害着呢。”
琅芙与春兰乐不可支,捂着肚子在一旁笑弯了腰。
夏竹的嘴角明显抽搐了好几下,抱着托盘,“奴婢去收拾了。”
她走过琅影道,“日后这些东西,琅影姐姐莫要再动了,我来就好。”
“哈哈。”凤如倾也忍不住地笑了。
屋子内一时间好不热闹。
琅影委屈地嘟囔道,“我也不想啊,可我能怎么办?那些东西也太脆弱了。”
凤如倾无奈地看向她,“你待会还是躲远点,免得听到夏竹的叫声。”
“为何?”琅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