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琳琅袖里敛者贴手腕藏放的匕首,面上自若地点头回答,“你和真正的赵浅然,在外形上没有半点不一样,毕竟她本人的皮现在就贴在你身上。”
缩骨和易容的奇术,不止何初一个人会。
南夷的这位细作狠辣的多,南夷秘术里有直接以人皮做外衣的禁术,所以她的肌肤才会长年苍白如雪,带着病态感,即使日光也照不暖。
而且文静的基本没说什么话,也没什么表情……因为死人的皮无论再怎么贴合,也是僵硬的。
确确实实没有中毒,人也还是正常的人,只不过里头换了一个,这也是用肉眼难以辨别的原因。
要是没有和真正的赵浅然接触过,不了解其性情又不通医毒的人,那估计死也发现不了异样。
“但是外表再怎么伪装,关系和情感却难以承接。”琳琅盯着她,冷声而言。
“我曾去过赵府世交的孟府,收集到一些零散线索,忽然抛却海誓山盟的竹马,冷漠作为发小知交甚至是中了毒的孟小姐……所以回来后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
“而守株待兔,我等的,就是你这个猎物。”
她当时虽说已经起疑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离奇。直到碰上伪装重病的慕容临深后,这些线索才终于像是冰糖葫芦串一样联了起来。
“原本你选定的对象是孟小姐吧,毕竟她容貌更为出色,你故意装成她心上人的模样,但她没有给你开门,于是你才转头去找了赵小姐。”
而比起单恋的孟南柯,赵浅然那边是两厢情愿,所以更好得手。满心欢喜见到恋人的赵浅然,怎么也没想到下一刻自己会命丧黄泉。
琳琅紧紧揪着眉,继续开口:“后面你就要进宫了,但没想到赵老太爷不同意。”
“赵老太爷注重和孟府的情义和承诺,任凭好说歹说也不肯松口让你进宫伺候皇上,坚持要和世交联姻,所以你就果断处理掉了赵老太爷。”
“至于入宫之后,那名中元节死了的从赵家带来的贴身侍女,应该就是发现了自家小姐的异样才被你灭口。而以南夷的蛊虫控尸术制造出诡异假象,正好能用来掩饰。”
琳琅指了指魏怀姝身边那名死后还会移动的宫女,此刻已经直直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些细节,都是她毒术到达足够高的等级后,回顾反思以往才觉察出的不对劲。
“而今夜,你觉察出我们已经发现不对,所以想重复将手段使到魏娘娘身上。毕竟有孕在身的更难被怀疑,我的这些猜测……对吧?”
被一一道破后,'赵浅然'也没有要狡辩否认的意思,反倒干脆承认了,“真是可惜,你效忠大祁简直作贱了这份难得的天赋……”
她抽了抽脸颊,身上的人皮忽然如同衣服般从头顶开始脱落。如同撕开的包装一样,里头是一团血红已经凝固的躯体。
为了穿上这身合适的人皮,她不仅承受和何初一样的缩骨之痛,而且更是亲手剥下了自己外皮……
暗处潜藏的侍卫瞬间一涌而上,将她按在地上,转眼之间便把人牢牢捆了起来。
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她也不挣扎,只是忽然喊道,“玉琳琅,你对不起你母亲!”
见周围一圈人顿时对自己偷来探究惊恐的目光。琳琅弯了弯腰,露出一个笑:“你打听的倒是清楚,果然盯上我很久了吧?”
模拟里死的那几次,她可是记恨很久了。
“不过我母亲可不是南夷人,我祖母应该才算是,不过这点皇上早就知道了。毕竟不找个懂得毒术的话,那要怎么逮住你们呢?”
真当她是随口闲着没事,和慕容临深自报家门?提前兜底为的就是现在这样,以防万一。
而且从她母亲嫁给她父亲受尽冷待,却连娘家都没回过来看,就知道她从前过的恐怕也没多好。
见挑拨离间不成,赵美人狠狠瞪了她一眼。
下颌刚要稍微往后动去,但还没来得及咬破口中的毒药包,就被少女那只纤细葱白的手牢牢掐住。
她干了不少活,所以掌心并不算多少细嫩,甚至还有一点薄茧。但就是这样的手,却充满了与之不相符的可怕力道。
不仅能轻松架住人,还熟练地卸了对方下巴。
“吸取之前的教训,我这一招练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对付你们南夷这些毒罐子。”
琳琅笑意盈盈地一曲膝,抵着对方的后背心,将人重重扣压在地上,“先别急着死啊,你不就是想用激将法,逼我现在就杀了你吗?”
“既然这么忠于南夷,那还怕什么严刑逼供?还是说……你有其他重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