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荞被洗头膏吸引,走过去。
洗头膏是罐装的,营业员说特别香,罗琴就想闻闻味儿。
营业员摆摆手:“这可不能打开。不过还有小袋装的洗头膏,一包一包的,你们可以先买两包回去试一试。”
宁荞很爽快,人家都还没来得认真推销,她手上已经一左一右拿了两包洗头膏,顺便还拿了一袋蛋卷。
罗琴见状,说道:“给我也拿两包洗头膏。”
供销社不大,但真要逛起来,每一个柜台都不能错过,也能花不少时间。
等到付了钱和票,从供销社出来时,宁荞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蛋卷。
“你尝一个。”宁荞说。
罗琴拿了一根蛋卷,这蛋卷特别酥脆,手一捏就能碎。
她学着宁荞的样子,张大嘴巴,往嘴里塞,衣服上洒了不少蛋卷碎,都不舍得抖一抖,用手接着,一点都不浪费。
“有没有说你们家江营长什么时候回来?”罗琴问。
“消息是今天传来的,不过电报应该已经发出来有几天了。”宁荞想了想,笑着说,“估计是这两天就能到。”
“看你笑得嘴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哪有。”宁荞揉了揉自己的嘴角,用手指比划到耳后根的距离,“还远着呢!”
“现在总算可以放心了。”罗琴挽着她的臂弯。
“其实也不是完全放心。”宁荞软声道,“要等他站在我面前,我才能彻底放心。”
“你还怕他迷路了?”罗琴调侃。
“说不定受伤呢?”宁荞微微蹙眉。
罗琴想告诉宁荞,自己当年追求江营长时收集到的小道消息。
早些年,听说江营长特别拼,受伤是常有的事,总是进进出出军区医院,后来一些小伤,像是包扎之类的,他直接自己搞定,懒得来回跑。
但转念一想,这些话还是不能说。
否则宁荞不是更愁了?
罗琴吃了宁荞几根蛋卷,回头跑进供销社,买了两瓶玻璃汽水。
现在还早,她约宁荞一起去岛上的公园逛逛。
“就是你和贺永言相亲的那个公园吗?”
罗琴瞪大眼睛:“这可不兴瞎说,是我同学和他相亲!”
“对对对。”宁荞失笑。
“上次那事之后,我在岛上碰见他,都要绕路走!”
“我们岛上也不是很小,应该不会经常碰见吧。”宁荞说。
“谁说不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冤家路窄,动不动就能碰着面。”罗琴啧啧两声,“真的是晦气。”
罗琴撇撇嘴,想到那公园,顿时阴影袭来。
可她刚想说换个地方逛逛时,抬起头,看见一辆军车驶来。
罗琴顿觉不妙:“贺永言该不会是在那车上吧?”
宁荞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她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想到江珩可能在车上,走快了几步,伸长了脑袋往车里看。
江珩不在家,她就是家里唯一的大人,不管弟弟妹妹们需不需要,她都要成为他们之中的主心骨。但真当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宁荞还是会想起大院军属们说的那些话。他们说,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会不会是有人受伤,或出了其他什么意外?
那天,宁荞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原剧情中的一切重现,他们还是分开了。
虽然明知道那个梦是假的,可惊醒时,宁荞依旧满头的冷汗。
幸好现在,部队的军车将战士们接回来了。
宁荞踮起脚尖望去,看见他。
“停车。”江珩说。
坐在车里的江营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媳妇。
这一趟出远门,耽搁了许多时间,江珩根本就没有条件联系她,知道她在家一定吓坏了。
军车缓缓停下。
江珩看见宁荞走走停停,像是不确定,往车窗里看时,还咬一口蛋卷。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刚要叫她,却忽然看见她眼睛一亮,向自己奔来。
宁荞跑得快,发丝也高高扬起,眼底染上满满的惊喜笑意。
她满心欢喜,飞奔到他的怀里。
贺永言从车上下来时,看见江珩脸上的笑容。
虽说人家看见心心念念的媳妇,不再像上战场时那样冷厉威严是正常的,可他现在笑得跟花儿一样,是不是太夸张了?
瞧这不值钱的样子!
贺永言酸归酸,看着这一幕,还是不由露出笑容。
只是忽然之间,他的余光瞄见罗琴,她也在笑。
四目相对,贺永言和罗琴同时摆出臭脸。
烦人,怎么上哪儿都能碰见?
长达二十多天的分别,此时再见面,小俩口眼底都满是重逢的喜悦。
等顾及到海岛街上和军车里战士们面前拥抱会不会太惹眼出格,他们才结束这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