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小青带着孩子来了。
几天不见,小孩好像又长大了,小脸依旧白嫩。江闰行动不便,正好坐在凳子上逗孩子。
休息到第十天的时候,江闰已经可以下地行走。小青为她高兴的同时,抱着孩子忧心忡忡走过来试探性问道:“兰双姐,你有没有听说最近的事情啊?”
江闰:“什么事情?我整天在这里出不去,除了你我还能从谁那里听说?”
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就直接说了吧,是大人,拒绝了老爷给他安排的婚事,他一气之下要跟大人断绝父子关系。这两天,大人都住在客栈里……”
江闰正忙着看一本香艳的话本,敷衍道:“那他可真有钱。”
放着宅子不住,去住客栈。不时有钱烧得是什么?
小青显然没想得到这样的答案,一时间有些焦急。
“你不用可怜他,都是自己作的。就这件事也是赵武告诉你的吧。要的就是让你来我面前塑造他的深情形象。算了吧,我被骗的还不够多?”
一顿输出把小青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尴尬笑着去一边给萧凌换尿布。
果不其然,晚上萧恒便借口想孩子来到了别院。不过,到了屋里之后半眼孩子都没看,只盯着孩子娘亲不眨眼。
江闰一开始还想无视他,后来那眼神过于实质化,已经没法忽视。
无奈,只能主动出击:“我们聊聊。”
萧恒点点头,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身子微微倾斜向江闰那边。
“你不用做些无用功,我们不可能的。当然,你若是为了孩子健康成长才拒绝婚事,那算我没说。”
“一点都没有吗?”
江闰摇摇头:“没有。若是我答应了什么,我受过的伤害,吃的苦,受的委屈,过去的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起来。”
“那就像现在的我,亲手杀了过去的自己。我受不了。可是,我们之间还有个萧凌。我注定给不了他想要的正常母爱,所以就让他忘掉我好了。以后我不会再见这个孩子。若是你真的爱他,那就好好对她。即使你以后娶妻生子,也请给他公平的待遇。”
如此决绝的做法,真是江闰的手笔。
“你对自己的孩子也这么狠心?”
江闰吸吸鼻子,有些酸楚:“我不是狠心,只是想给他一个相对单纯的家庭。一个死了的母亲,也比一个局外人母亲要好得多。”
无法说服江闰。她所说的一切,都做了最坏的打算。而萧恒竟然无法反驳。
因为萧家就是这个故事的另一种讲述方式。
萧广元,自己和萧怀,哪个不是裹挟在上一代命运洪流中的牺牲品。
攥紧了拳头,萧恒艰涩地说:“我不会让我的命运在萧凌身上重演。你相信我。”
江闰笑了:“我拿什么相信你?我相信你能怎样,不相信你又怎样?左右不过是您一句话,一个念头的事。”
局势一瞬间逆转,萧恒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质疑过。
起身,走到江闰身前。一时间,无形的压力给到了江闰。
“临走前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那个信封?”
“那是我最大的诚意。”
虽然院子里房间很多,萧恒还是烧包的去住客栈了。
江闰带着对信封的深深思考继续养伤。终于,第二日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了小青。
“什么?主子的东西我可不敢看。”小青连忙撇清关系:“那是密封的。兰双姐,你一直没看吗?”
江闰摇摇头。
这些个日子以来,自己忙着画画,忙着恢复正常生活。真的把那东西给忘了。
又过了几天,伤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江闰便张罗着要回去。
赵武自告奋勇把她送了回去,还特意嘱咐隔壁“邻居”好好照顾她。
既然被拆穿,就不用伪装了。赵武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一通嘱咐之后终于走了。
阳光正好,太阳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回到家的江闰第一时间找到了那个信封。在一堆书画之中压着,看起来有些皱巴巴。
带着陈旧的味道和痕迹,江闰哆嗦着手打开了信封。
厚厚的一打,满满都是地契和房契。粗略算了一下,总该有上万亩地,还有几十座宅院。
江闰瞬间坐不住了,拿起东西就往外窜。不远处赵武还在呲着大牙等着。
“江大人,怎么样?是不是有时找我?”
江闰迎着阳光甩甩手里的地契房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带我去见他。”
笑容瞬间消失了一半,赵武犹豫:“您不会是想把东西还给将军吧?”
江闰点点头。倒不是她有多耿直,而是拿了这些东西,就像接受了他的保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