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离听他说得苦口婆心,忍不住想笑:“我就养着试试,看能不能下蛋,听说佛稚蛋很补。不能的话杀了给季尧炖汤也不错,肉质看着挺好的。”
季禹:“……”
季尧已经习惯了牧离直呼她的姓名,只是想到牧离院子里那个新搭的鸡窝,她幽幽叹了口气,看来这孩子在厨道上是铁了心地要走下去,不打算回头了。
场中有不少人对因果之力是感兴趣的,因此这对佛稚受到了热捧,不多时价格便被人哄抬到了五十万灵石。
季禹冷笑一声,直接借着阵法输入了一个价格。
“天字一号房的贵宾出价一百万灵石!”价格直接翻倍,主持人也微微吃惊。
场中的修士也被这价格震了一震,立马沉寂了下来。
今晚季禹拍了不少东西,出手极为阔绰,也少有人与之争锋,就在他以为即将尘埃落定之时,沉默了一整晚的天字二号房外阵法突然亮了,报出一个更高的价格。
“天字二号房的贵宾出价一百二十万灵石!”
季禹不爽了,财大气粗的他抬手在阵法上用力戳戳点点,给出了一百五十万的高价。
但对方似乎打算跟他杠到底,直接报价两百万。
“谁这么缺德啊!”季禹暴躁地跳了起来,很想冲出去看看到底谁在跟他作对。两只在禅域白送都没人要的小鸡他给出一百五十万还是看在两位姐姐的面子上,就这样还能被人抬到两百万灵石的高价,那人是不是有病?
“行了,没必要争了,回头麻烦玉清去禅域捉一些回来便是。”牧离制止了季禹继续报价,如是说道。
季禹虽愤愤不平,但阿姐发话了,他也只能照做。禅域的和尚不吃荤,佛稚到处都是,反正玉清跑禅域跑得勤,让他下次带点回来也不是不行。
不过……一定要让人去查查二号房的人到底是谁,等查到了身份,以后没事就带着一群佛稚去他家门前遛弯,气死他全家。
长达三个时辰的拍卖,已经卖出了数十件珍宝,只剩最后压轴的三件。
季尧到目前为止只买了一件滴灵水,陶砚拍得一块罕见的金属,七屠老人对这些不感兴趣,一直坐着闭目养神。
倒是牧离与季禹一直在买买买,恐成今晚最大的冤大头。
季尧扫了扫墙角那一堆奇奇怪怪的宝贝,不禁问道:“你们买这么多就不怕拍卖结束之后遭人抢劫吗?话本上可都是这么写的。”
“阿姐,你是不是对化境修士有什么误解?我们这里四……三名化境强者,在整个修真界横着走都没问题了,谁会不长眼地来抢劫啊。”季禹捧着茶杯,悠悠说道,显然没有丝毫担忧。
“……不要叫我阿姐。”季尧不满地抗议,“还有,外面至少有三道化境气息,万一人家联合起来怎么办?”
“外面那三个我认得俩,有一个是奚陵许家的老头子,寿数不多了,估计是想用至尊龙气来吊命的;另一个是蒙州易家的疯婆子,体修。”季禹面上闪过不解之色,“至于二号房的那个,我还没头绪,像是有两人,但仔细探查时又发现是同一道气息。”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牧离清冷出声:“阴阳双子鼠,合则共生,分则两存。”
听得她这般说,季禹眼睛一亮,想起了妖族的那只小老鼠。妖族与禅域对立数千年,难怪小老鼠会花大价钱买下佛稚,大约是想获取因果之力,从而找到对付禅域的办法——早知道他就再抬抬价了。
“接下来的这一件拍品想必有很多道友会感兴趣的。”主持人说着,让人抬上了一个盒子,将其打开,侃侃介绍道:“这是上古战场的一件兵器,原本是一件神器,早已破损,器灵也消亡了,但它的材质是用真龙之骨锻造而成,属于龙器的范畴,所以我们商会暂且将之界定为半神器。”
“经长老会鉴定,这件长戟当是前朝遗物冰龙戟,它的主人正是曾侍奉过前朝末代两位帝王的镇国将军陆冕,只是这位骁勇善战的将军最终还是在龙庭一战中身亡,就连贴身神器也被毁去,当真是令人唏嘘啊!”
“冰龙戟起拍价五百万灵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灵石。”
听闻“陆冕”二字,牧离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影像中的那一件长戟,记忆被拉回了千年前的那场战役。
季禹则是蓦地红了眼眶。
“他又怎么了?”季尧见季禹有要哭的迹象,于是悄悄地朝着牧离的方位挪了挪凳子,就怕那个哭包又将自己的衣衫哭湿。
牧离听得她的问话,才勉强回过神,简短地回了一句:“陆冕是他的亲舅舅。”
原来是睹物思人啊,季尧表示理解。只不过……大约是受到季禹悲伤情绪的感染,她的心中也莫名地腾起一股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