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吃到甜点的季尧差点就忍不住热泪盈眶了,她一口气吃了两块,正要接着吃第三块,牧离却把碟子端走了。
季尧:“???”
“我听闻老祖近日正在服用药膳解丹毒,不宜吃太多甜食,两块山药糕已是极限,不能再多吃了。”牧离一脸肃然,若非山药性温和,可除寒去邪,她断然不会做来给季尧解馋的。
季尧到底是惜命的,虽有不甘,但也只能乖乖听话,不再多食。
牧离毫不留情地当着季尧的面将剩下的山药糕吃完,看到狗子嘴角流出的口水时,她还好心分给狗子半块。
季尧郁闷,突然间她灵光一闪,想到业王说过的话,便问:“听闻你精通医道,那你可会做药膳?”
牧离一点也不谦虚:“自然精通,还是色香味俱全的那种。”
要不是有血绫束着,季尧眼里的光都直接迸射出来,她激动地拉过牧离的袖子:“我教你阵道,你给我做药膳,如何?”
为了改善伙食,她已经顾不上八字是否相合了,用实际行动打了自己的脸。
然而牧离面色为难道:“我近来觉得做饭比阵道有意思多了,学阵道还不如学做饭。”
季尧在牧离的注视下陷入了沉思,不自觉地咬起了手指。良久之后,她起身告辞,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离开之后也没回到住处,而是去找宁蒙谈心。
“我今日仔细查探了一下,牧离是罕见的天品雷火双灵根,灵识强大也远超同龄人,无论是修炼还是学阵道都会事半功倍,可惜她耽湎厨艺,连原本喜爱的阵道都放弃了,真是太让人痛心了。”
“您不是不爱搭理人家吗?怎么还管她修不修炼,学不学阵道?”宁蒙放下手中书卷,诧异地问。
季尧振振有词:“作为老祖我就不能关心一下后辈弟子吗?”
“可您不久前才说过牧离出身皇族,于器宗来说只是过客,迟早会离开,所以才不想教人家阵道的。”
宁蒙记得很清楚,牧离到器宗的第二日,他想来想去还是不大忍心,就去找到师尊,劝说她教教牧离阵道,可季尧再一次拒绝了,甚至放下狠话:她不会教牧离阵道,这辈子都不会教的!
季尧默了默,这话好像确实出自她之口,但此刻要是认了就是打自己脸,所以抵死了不认:“不不不,我不记得说过这些,我只是一个关心小辈、关爱邻居的好人。”
宁蒙翻了翻白眼,最后想了想,无奈道:“人牧离年龄小,还在长身体,多吃点也没什么嘛,您别大惊小怪的。”
“她要吃可以去饭堂呀,灵米灵肉,吃了不仅能长身体,还有助于修行。”总比每天在院子里做饭让她闻香嘴馋来的好。
“是不是她做饭动静太大吵到您睡觉了?”宁蒙暗忖,难不成葛长老那院子有毒,走了一个暴力炼丹流,又来了个暴力做饭流?
季尧摇头不语,她不好意思说是馋人家的饭菜。
在师尊这里问不出所以然,宁蒙只好抽时间把牧离找来问话。
他先是关心了一下牧离的修炼进度,震惊之余又旁敲侧击地问她为何近来不见她去饭堂用饭,毕竟器宗伙食好,还是免费的,想吃多少吃多少。
牧离面露难色,纠结半天才道:“虽说千岁峰有直接通向饭堂的传送阵,但弟子晕传送阵晕得厉害,又无御剑能力,若步行去饭堂的话,一来一回得花去不少时间,所以就在院中设了个小厨房自己做饭吃,这样就能花更多的时间在修炼上。”
宁蒙恍然,对此表示理解,但他还是谆谆教导:“修行之人当迎难而上,在这方面你可要多向老祖学学了。她老人家也晕传送阵的,在用药膳之前,几乎每日跋山涉水去到饭堂,风雨无阻,三餐从不落下,意志坚定远超常人。”
牧离虚心接受:“宗主说的是,往后我会常去饭堂的,但可能需要向老祖借用一下毛驴代步。”
宁蒙想到了小绿动不动就怼人的暴脾气,担心她被咬了,于是真诚劝道:“那你还是在院中自己做饭好了,你这小身板都不够小绿折腾的,万一受伤了老祖可没钱赔你药费。”
就这样,在宗主的默许下,牧离再一次扩建了厨房,还把靠墙那一片的土地重新打理了,种上了一些蔬菜瓜果。
蔬果是普通的蔬果,但土壤却非同一般,是葛长老留下的灵土,万金难求。灵土灵力充裕,地里的蔬果长势喜人,几乎一天一个样,葡萄藤不过三五天就爬满了木架,眼看着马上就要结果了。
季尧从宁蒙口中得知牧离也晕传送阵,同病相怜下顿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进。同时又觉得牧离变成现在这样不思上进她至少得负一半的责任,要是当初答应教人家阵道,也不至于让牧离自暴自弃,最终沉迷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