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砚:“……”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器宗众人正热热闹闹地吃涮锅,清风阁那边却是愁云惨淡,毕竟面对天命境的强者,他们几乎无丝毫胜算。
“针对器宗修改规则的计划是我们六大宗门共同商议的,宁蒙此次请来天命境老祖,不像误打误撞,倒像是提前知晓了我们的计划。”封阁主坐在主位,目光阴冷地扫了一眼座下几人,沉声道。
“封阁主莫不是怀疑我等?”五湖商会的副会长显得不悦,他身旁的望岳山长老也是如此。
封泾看他一眼,并不说话,紧接着将目光放到自顾自喝茶的神锻门长老身上:“楚长老是如何想的?”
楚长老猝不及防的被点名,愣了一瞬,旋即放下茶杯,摊了摊手:“我是被师兄临时叫出关的,出关后便立即赶了过来,较之器宗还晚到了半日,对你们之前的计划毫不知情。”
任旸想了想:“万一是他们中途得到消息,临时让季尧赶过去的呢?”
楚长老翻白眼:“你家天命境老祖是说请就能请得到吗?”说完,他拍了下脑门:“抱歉,我忘了,你家没天命境的老祖。”
任旸:“……”好气哦。
楚长老蓦地起身,目光扫视一圈,抱了抱拳:“诸位,此事有变,我神锻门势小,就不掺和了。会武时你们要打就打,反正老夫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到时直接认输就是。”
待走到门口时,他也不回头,只淡淡提醒道:“器宗是靠什么立宗的诸位心里有数,人家既是老祖,神器自然不会缺的。”说罢,直接拂袖而去。
任旸盯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这老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但骂归骂,一想到季尧手中可能有神器,他也忍不住发怵。
主位上的封泾脸色极其难看,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似在沉思。过了许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面上划过一丝狠厉:“我亲自回阁请父亲出关。”
下方几人震惊之余纷纷劝道:“封兄三思啊!”
封泾也是在赌。
他观季尧中气不足,再联想到初到那日无端昏厥,说不定身上带伤。若是有伤,实力自然不比巅峰期,要是能趁机一举击杀,即便是以废掉一件神器为代价,升龙阁也是血赚了。
“父亲虽是太初境,但极善阵道,对阵道领悟已臻至大乘,阵法配以神器,即使击杀不了也不至于落败,趁机试试对方实力也好。”封泾说完这番话,莫名地增添了几分自信,他也不耽搁,拜托任旸照拂他儿子之后便立即动身回升龙阁请人。
热热闹闹地吃完一顿涮锅,器宗弟子又来到比武场地。
下午有图松的场次,临出发前季尧叫住了他,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却被图松一眼瞪了回去:“认输之类的丧气话您就别说了,反正这场我肯定要赢的。”说完,也不给季尧辩驳的机会,挥挥手,走了。
季尧莫名委屈:“我明明想鼓励他几句来着!”
陶砚怜爱地摸摸她脑袋,望着图松走去的方向,目光沉凝,没有说话。
图松的对手是升龙阁的阵道天才封权信,也是封泾最小的儿子。封权信因天生灵识强大自小由祖父封镇亲自教习阵道,如今已达小乘,相当于三台境高手了,但由于他修为尚低,不过窥境八层,因此被分在了窥境组。
图松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面上总是挂着不羁的笑,唯独在与封权信对视时,眸中划过一抹狠厉。
做好赛前登记的两人擦肩而过,一袭蓝衫,如书生打扮的封权信冲他拱了拱手,笑道:“图师兄,好久不见。”
一袭白色长衫的他眉清目秀,姿态中透着儒雅,宛如翩翩公子,一如初见时的明朗少年。
图松也笑了笑,只不过笑容中多了几分冷意,他上前半步,压低了声音说:“前两届宗青会小爷能把你打趴下,今日自然也能让你跪下叫爹爹。”
封权信也不恼,笑容依旧:“拭目以待。”
一炷香之后,两人在执事的示意下分别从两侧登台,登台以后也不多废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直接开打。
只见图松周身骤然爆发出强烈的气血之力,妖冶红色光晕覆盖了整个体表,就连墨色长发染成了绯红,同时他原本修长的身形也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身高高了一截不说,全身肌肉也越发明显,直接将身上所穿的宗门制式长袍给撑破,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力量感。
季尧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徒孙打架,对他巨大的变化感到震惊,不由张大了嘴。
陶砚见师祖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心为她解说道:“师弟走的是体修路子,修炼的是本宗最难修炼的体修功法《搬山诀》,随着修为的增长体格、防御、气力、速度等各项机能会有大幅提升,待修至化境,形如山岳,移山倒海不是难事。”